一五六
玫瑰圣女疾行数步,走上前去,悄声问道:“下面这老人是谁,
桑剑飞皱眉低声答道:“正想问你呃……来意似乎不善,但我不认识,十二剑士好像没有一个能知对方来历。”
玫瑰圣女点头道:“下去再说。”
桑剑飞与玫瑰圣女并肩向前,十二剑士因玫瑰圣女之到来,便都稍落后一步,并拢来成一字形走在两人身后。
桑剑飞浅跨半步,向老人双拳一抱道:“恕桑某人眼拙,敢先请教老丈称呼!”
玄衣老人身躯纹风不动,冷冰冰的答道:“老夫非为套交情而来,用不着!”
桑剑飞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不客气,不禁徽微一怔,他这时虽然满心不是滋味,但为了尽地主身份,只好强忍着又道:“那么何事枉驾,可否明教?”
玄衣老人精目一扫,沉声道:“贵宫有位什么‘瑶台玉女’,何以不见出来?”
桑剑飞又是一怔,心想:卿卿虽然欢喜到处惹事,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我身边,如系以前的结怨,应该不会等现在,而且也没听她自己提起过,奇怪,这是打那儿来的一段梁子?
玫瑰圣女忽然抢上一步,朝那名青衣少年含笑道:“这位小妹,您好,想不到上次剑会上那段误会,小妹您回去之后仍然记在心上,其实,这事说来……”
桑剑飞与众剑士恍然大悟,是的,那双眼神,以及那副窍弱的身材,实在太像了,怪不得这名青衣少年要在脸上戴起一副人皮面具,她原来就是那天剑会上,自称“湖海客门下”,擅使什么“玄玄神剑”,结果因遭玉女识破女儿身,以致一怒掷剑而去的第九号“梁典吾”。
想起那天那一段经过,桑剑飞与十二剑士心头均不禁暗暗起火。这丫头不肯自我反省一下,不招女性,早经明定,她自己首触规章,而且事发之后,还施出那么狠毒的一手,七星剑宫不去找她算账已经算好的了,今天她反而煽惑了她的长辈前来问罪,岂非逼人大甚?
桑剑飞不等玫瑰圣女说完,脸色一寒,面对玄衣老人沉声道:“如果敝师妹猜测的不错,桑某人实在感到遗憾,遣憾
您老那一天未能亲自在场,这位女侠不知是令爱还是令高足,那天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
玄披老人本来就是听一面之词,不过,他那天虽然没有在场而且桑剑飞此刻也没有详述当时经过,然而,以他的年龄和江湖经历,他一听桑剑飞这种语气,马上也就有点明白错在谁方了。
青衣少年跺足扭腰不依道:“爹爹……”
玄衣老人回声喝道:“不许你开口!”
从这一声,足将玄衣老人之横爆刚强脾气表露无遗,他虽然现在已经明白了屈在己方,却显然仍无收兵之意,他骂爱女一事表示他高兴怎么做,便怎么做,并非受女儿之影响,既来之,则安之,错亦不妨,要错,就索性错到底。
青衣少女挨骂,不但不怨,反见欣然色喜,她当然清楚自已爹爹的性格,她知道,出气有望了。
果然,玄衣老人斥完爱女之后,忽然拍手一指十二剑士,桑剑飞截然另辟话题道:“这些都是贵宫新招的剑土么?”
桑剑飞不想多事,忍气领首道:“是的。”
要斗气,底下应该接上一声:“怎么样?”
但是,这对父女的性格是明显的,他不愿与对方一般见谓,所以,他将“怎么样”三字省略了。
玄衣老人有如拷问囚犯似的又道:“他们之中谁最高明?”
这回,桑剑飞不得不把省掉的三个字拿出来应用一下了,他脸孔一板又问道:“怎么样?”
玄衣老人傲然道:“说来这也是缘分,老夫无事相扰,甚感过意不去,叫他们之中最好的那个出来,让老夫教他几招剑法。”
十二剑士人人英眉高剔,怒容满面。桑剑飞虽然没有回头去看,却好像跟看到的一样,及时发出一声轻咳,传示众剑士不得躁急将事。他本身则同时向前走上一步,望玄衣老人浅浅一躬躯道:“却之不恭,桑某人愿意亲自受教!”
玄衣老人冷冷说道:“你如坚持,等下还有机会。老夫先找他们,不过是想知道一下他们这—批都是些什么料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