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被白离一道神力给推开了。
“那又如何,且不说沉璧这会儿倾慕之人乃是本君,就说要是他喜欢的不是本君,那本君也能够将她掳到琉璃宫里头,让他做本君的人,谁敢阻拦,本君就杀了她。”白离难得这般的放肆,对着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辈,讥诮的勾了勾唇角,那漆黑的眸子里,尽是一派认真的狠厉。
这才是白离,上古界杀伐果断,能够镇压一众上神,掌握上古界几百万年的上古少帝。
“包括你,你若是再敢对沉璧生什么心思,本君就移平你天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天界,本君随手就能够再造一个出来,这话,本君说到做到。”白离看着踉跄往后头退了几步,还不死心,上前想要再挣扎几句的祁艳,猛地拂袖,将那同样一身红衣的女子给扫落在不远处,指尖有银白的神力流转,一派杀意凛冽。
“殿下,殿下,祁艳知错,再不敢觊觎沉璧上神,还请殿下恕罪。”被白离一袖子挥开,撞到了柱子的祁艳,猛地呕出一口血,脸色苍白,感受到那灭顶一般的威压,顷刻间就生了惧意,胸口起伏不定,上神气息极为不稳,似乎是连神脉根基都有些损伤了。
这便是古神,这就是上古界的少帝殿下,一出生便又如此修为,凌驾於诸神之上,不用千万年苦修都能够让他们这等汲汲一辈子的小神臣服,什么都能够轻易夺取。
凭什么,天道缘何要如此不公。
沉璧没被白离的威压波及,站在一边,随意看了一眼那倒在柱子下,极为狼狈的祁艳,一句话都没说,那浅茶色的眸子里,甚至是连一丝怜悯心疼都没有,冰冷的可怕,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祁艳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的脸一点血色都挤不出来了,半撑着身子的胳膊微微发抖,那掩在眼底深处的恨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明明是她先遇见沉璧的,明明是她先喜欢沉璧的,明明是她陪了沉璧百万年的岁月,为什么,为什么这人一来就将沉璧抢走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人身份尊贵,修为在她之上吗,她不服,沉璧既然对她无情,不能是她的,那就谁也别想得到了。
白离就算是醉着,也看得出那眸子里的狠毒,轻蔑的勾了勾唇角,毫不在意。
却是到了最后都未发现,那祁艳眸子里的恶意是对着沉璧的。
多年后的白离将祁艳与那几个人的魂魄一起锁在幽冥狱的最深处,号令里面的万千穷凶恶极的魂魄每日啃噬这几人的魂魄,却是又吊着他们的命,不让他们魂飞魄散,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每日受着撕咬之苦。
可是,就算是这般折磨他们,也再也换不回她心慕的那个青年神祗了。
再也,看不见了。
“自个儿滚出去,别脏了本君的地儿,沉璧,回来。”而此时极为自负,自认护得住沉璧的白离负手,一派端华高贵,与那地上的祁艳仿佛是两个极端,像是施舍一般的摆摆手,一副漫不经心。
真是极为讽刺啊,刺得祁艳的眼睛都是红的了,那眸子里滔天的恨意都忍不住,直接都溢出来了,祁艳紧紧的瞪着白离,像是要将白离扒皮抽骨,饮其血,寝其皮一般。
她恨,恨沉璧对她视而不见,她恨,恨白离天生便凌驾於诸神之上,抢了她的沉璧。
恨不得这两人去死。
可是,她一个人也杀不了。
白离依旧是不在意,她从不会为了一个蝼蚁而侧目。
只是抬手对着沉璧招了招,仍旧是那端华高贵的模样,看得沉璧一阵好笑之余,又忍不住心动。
这便是他的苏苏啊,任性,妄为,可是,却都是他倾心的苏苏。
就算是再恶劣,再不好,在他眼里,也是好的。
“好,我们回去吧,苏苏若是不喜丹药,回去我便为苏苏备一些解酒的蜜水吧。”沉璧收回目光,看也不看祁艳一眼,眼里全是白离的身影,像是再也放不下别的任何东西了。
“好。”白离对着沉璧,满意的点点头,牵着沉璧就进去清丰殿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小气的将那殿前的阵法全给打开了,显然是不想祁艳进去。
祁艳被气的顿时又是呕了一口血,唇边的眼里衬得脸色愈发的苍白的可怕,可却不及那双眸子里的恶毒半分。
白离,沉璧,你们等着。
等我足够强大了,便是你们悔恨之时。
沉璧,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可我偏偏要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无论生死。
白离,你是说沉璧是你的人,我没资格觊觎吗,那我就偏偏要将沉璧自你身边带走,看看你那一副尊贵端华的模样,是否还能够一如既往。
在清丰殿门口恢复了几分修为,祁艳这才艰难的爬起来,清白的指尖有黑色的浓雾弥漫,似有诡异的纹路自那指尖印上那雪白的肌肤,映得那苍白的肌肤愈发的可怕吓人。
心魔入体,堕纹加身。
这是入魔的征兆,待那堕纹布满全身,那么,祁艳便再也不是祁艳,将只是一只无欲无求,无爱无恨,只记得执念的魔了。
祁艳却是管也不管,踉踉跄跄的御云而去,一身红衣,映着她极为的可笑,也极为骇人,仿佛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入魔又如何,在她失去沉璧的那一天,她便早已入魔了。
而清丰殿里头,沉璧将撒酒疯耍够了威风的白离哄得喝下解酒的蜜水之后,安置在榻上,终於沉沉睡去了之后,便起身去了殿外。
外面,有两个熟人正在院子里,他与白离经常下棋的那个地方坐着等他,石桌上还应景的摆了一盏茶水,几盘瓜果。
院子里风景如画,正映得那两人风姿俊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