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正好今日兴起,便去摘几个莲蓬尝尝看,若是好吃便也给沉璧带一些吧,要不,还是移几株回去种到长枕宫的荷花池子里头也成,反正长枕宫旁边大得很,大不了,再将长枕宫扩建一番变成了。
白离这会儿一点点盘算着以后要将长枕宫给建多大,丝毫未察觉到身后那黑衣青年,披散着如墨的长发,素来冷淡的脸上,难得的透出几分温柔来。
“玄夜见过少帝殿下。”黑衣神祗俯身,清朗的声音溢出笑意欣喜,微不可查。
“哦,玄夜啊,你怎么会来我这儿,我三哥呢?”白离被玄夜这一身给唤过神来,回头,看见身后那黑衣男子,眸子里还带着几许方才还未散去的出神,不自觉的便让人觉得有几分温柔。
这玄夜是她三哥白珏的座下神兽,与龙游一般的身份,素来是跟在自家三哥身后的,但是,玄夜却是她兄长宫中实打实的座下第一人,可龙游。
且不说龙游的年岁出壳时间比净初短了,那修为也是不及净初的,於是一来,便被在她琉璃宫里,势力根深蒂固的净初给压制了,时常被净初给欺负的翻不了身。
只是,这玄夜一直是跟在她兄长身后的,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这儿了。
无端端的,白离想起了前段日子,沉璧吃醋之时,曾经提到过玄夜的名字。
“主上未过来,只是玄夜见这边景致不错,路过罢了。”玄夜起身,就站在白离一米远的位置,不远不近,谨守这上古界的规矩,但眼里却是夹着期翼与情愫。
时隔几千年,终於又见到了。
白离千万年都不记得回上古界一次,更不会去看白珏,他也走不开,也见不到。
可是越见不到,便越是思之如狂。
渐渐思念着,便以为习惯了。
可是方才他在听风楼外,瞧见那一身红衣张扬慵懒的女子出来时,便控制不住的跟了过来。
他还是想见上一面,看上一眼,哪怕只是卑微的过来行一个礼也好,起码能够说几句话。
能够近近的看上她几眼。
“哦,那无事你便退下吧,本君在这儿还有些事情,不喜打扰。”白离看了眼玄夜,点了点头,摆摆手,便没有再留人。
“是,玄夜告退。”玄夜点头,又行了一礼,低头间,似乎有一丝的僵硬,仿佛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白离说,却是死死压抑住了,随即毫无破绽的掩过,拢袖离去。
只是,走到那曲水长亭中间之时,却是依旧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那依旧坐在亭子里,端着一杯茶,眸色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红衣少帝。
殿下,听闻你寻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了,那个人,是长枕宫的上神沉璧。
沉璧啊,殿下,为何是别人,而不是他,为何你不愿意等他。
而那湖中间亭子里的白离等玄夜走了之后,便起身,挽起袖子便掠至那湖中央处,辣手摧花的将那一池荷花里面,生的碧绿的一个个莲蓬给摘了满怀,几乎将那刚好可以入口的都给寻了个干净,最后走时还不忘折了几只红艳艳的莲花,搁在怀里,妖艳间自有清高。
白离抱着一怀的莲蓬先回一趟琉璃宫,被渊祭赶来摘莲蓬的修诺对着一池只剩下老的的莲池,猛地黑了脸。没摘回莲蓬,现在去跪搓衣板还来得及吗?
如此可见,这跪搓衣板的习俗,不只是白离一个人,而是这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在上古界一殿四宫九域广为流传。
长枕宫里面阵法重重,皆是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布下的,她一回来,坐在书房里面,替她批阅朝圣殿送过来的奏章的净初便知晓了,那挽着雪白的袖子,执笔批阅奏章的白衣神祗,在察觉到那红衣少帝回来的瞬间,猛地顿了顿,笔尖的墨滴在那雪白的奏章上,透出几许复杂来。
那白衣神祗的脸上却是全然是一片暖意。
殿下啊。
终於舍得回来了。
“书怳,去将几位上神都请过来,本君先去迎主上。”净初将手里的笔一丢,便起身理了理被坐的有些折了的衣袖,往外走去。
只是,还未走多远便瞧见了那一身红衣烈烈,却是抱了满怀莲蓬,夹着几只红莲的白发少帝疾步走过来。
“哎,净初,来的正好,来替我将这几只莲花拿着,去寻个素净点的瓶子给插好了,哎,云端,来,给我将这莲蓬给我剥一些出来,剩下的收起来,我走的时候带着。”白离将一怀的东西顺手就给塞到净初怀里了,看见一边赶过来的云端几个,便招了招手,将净初怀里的莲蓬给了云端。
“主上又要去哪里?”抱着莲花的净初闻言一愣,抬眸间撞见白离撇过来的目光,顿时清醒了几分。
“主上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净初敛了那碧绿色的眸子里的惊讶,似是只是随口一问一般。
“哦,我去长枕宫,沉璧一个人在长枕宫闭关,我放心不下,对了,流梨,我上次带回来的天诛玉搁在哪儿了,去给我找出来。”白离没将净初的异常放在心上,回头将流梨叫过来,给她把那可静神凝气,压制心魔的天诛玉。
沉璧闭关渡问心劫,问心劫主心魔,这块玉,正好可以给沉璧用上。
“沉璧?可是三千年前晋位上神的沉璧上神,不知与主上是和关系,能的主上这般上心?”净初紧紧捏着那被白离塞过来的几只莲花,指尖不自觉的便将那莲花的茎给捏碎了,染了一手浅绿。
净初对上白离回转过来的目光,却是猛地反手,将那只染了浅绿的手给那袖子遮住了,袖下依旧是紧紧掐着手心,面上反倒是一派安稳好奇。
“是本君的夫君,以后我带回来给你们瞧瞧,他如今正在长枕宫里面渡问心劫,本君在这儿歇一歇了便去长枕宫,你们去替我将东西收拾好,若是无事的话,本君估计几千年后再回来了。”
白离自个儿掰着一个莲蓬,敏锐的察觉到净初的不对劲,却发觉白衣青年依旧是那一脸的冷漠间夹着几许温柔,仿佛与平日里一般无二,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盘算了一下这一群长辈都在长枕宫,也有人教导即凉,便满意的以为自己能够在外头和沉璧玩上个千万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