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呵呵,小桐不过是给师尊尝尝味道好不好罢了,哪敢给师尊吃剩下的。”雪桐虽明知这是自家师尊在开玩笑,却是还是忍不住猛地僵住了,连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极为难看。
哎哟,师尊这些年没了心上人陪着,这折腾人的手腕却是愈发的娴熟了,她都招架不住了。
“你如今这手艺倒是越发的好了,赶明你没事儿了,就让沧岚给你在这块地儿整一间铺子,你去开一家食楼算了,还能多挣几两金子。”白离含着一嘴的吃食,眉眼含笑,难得的透出几许满足笑意来。
“还是算了吧,我给师尊您老人家做吃食便要废半天了,若是真的开了间食楼,我岂不是要整日里泡在厨房,成了个煮饭婆了。”雪桐看着那笑言,掩嘴反驳。
这倒是实话。
白离嘴挑,还要每日变着花样的吃,真是让人头痛死了。
“那还是算了吧,你若是成了煮饭婆,那连柯定是会怨我的。”白离撇撇嘴,将碗里的汤都给喝完了,惬意的抱着肚子靠在窗户上,笑得连眼珠子都给眯起来了,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哎哟,连柯那小家伙小时候就喜欢抱着雪桐唤小姐姐,抱上就不爱撒手了,还黏糊糊的各种纠缠,这么多年了,也是够有耐心了,居然还没将人给收了。
这般磨人的姻缘,看得白离都是肝疼了。
“咳,师尊说什么连柯啊,我与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师尊用好了吧,用好了我就先下去了。”雪桐被自家师尊说得一愣,猛地红了脸颊,起身收了碗就要走了。
那什么劳子的连柯真是烦人,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这会儿不就在楼下嗑着瓜子和一堆的姑娘们讨论女孩子家的都喜欢什么东西,该如何讨其欢心。
“哎,谁说的,这不是还没吃完吗,再给我倒一碗,你继续陪着我说会儿话。”白离来了兴致,生了捉弄人的心思了,便也不放人走了,慵懒的敲了敲桌子,一派大爷般的做派。
“是呀,这不是还没吃完吗,小桐,来给我也倒一碗,白离,你又吃独食,也不知道喊我一声,这护食的性子可不好。”青衣男子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与外面的五月初阳极为应景,一头漆黑的发,闲闲散散的束了起来,愈发的衬得那俊雅的脸上一派的温润不失狷介。
毫不客气的狷介。
自然这狷介也是因为自己有那狷介的资格。
“雪桐见过天玄尊。”雪桐回头一看见这尊大神,就猛地身子一僵,起身就给那青衣男子行了一礼,显出几许拘谨戒备来。
这是,天道。
昔年想要与神帝陛下争上古界法则,差点将上古界都给毁了的天道。
“吃独食怎么了,本君用膳,素来就是吃独食的,谁敢抢,本君就剁了他爪子。”白离抚了抚袖子,一派悠闲雅致,气度天成,抬眸间,尽是凌厉凶狠。
“也是,你这种人,素来霸道惯了,还是个吃货,怕是不管是何人都难以从你那儿分上一丝半点的吃食,不过,若是今日问你要这汤的不是我,而是你家沉璧呢,白离,若是沉璧,你可会给。”天玄也不矫情,受了雪桐一礼,还心安理得的坐上了雪桐的位置,甚至是自个儿大大方方的给自个儿盛了碗汤。
只是那不自觉的上挑的眉角,透出几许自己都不知道的探究与不甘。
“给啊,沉璧与你在我心里自然是不同的,与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白离拂袖将天玄手里那碗汤给取过来,风姿如画,行的却是强取豪夺之事。
那眼底的认真笃定,含着化不开的情愫。
这世间,能够让白离心甘情愿的将吃食分过去的人,除了沉璧,便没有别人了,连她娘亲,若是不动用武力,估计也是拿不得的。
雪桐看着自个儿被占了的位置,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坐到一边。
她不过是个上神,就算是白离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也是还是资质有限,对着这天道法则,还是忍不住的心惊胆战。
她一个小小上神,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你还吃,小心吃了不动,最后成大胖子了。”天玄看了一眼那抱着汤碗,吃的津津有味的红衣少年郎,透过那平淡的幻像,瞧着那绝世芳华的容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摸不准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思,四年前找来白离这儿,便再也没有走了。
“闭嘴。”白离昔年做沉璧怀里的小狐狸的时候便对这个胖字耿耿於怀,这会儿天玄将那痛脚戳的极准,准的白离丢下碗就跃下窗户,不理人了。
“呵。”天玄看着那难得的透出几许生气,和自个儿如小孩子一般赌气的白离,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嘴角。
他知道了,他这是将白离当作孩子呢。
这幅小孩子气的,可不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吗?
白离懒洋洋的拢着袖子去了苍山派的山顶,沧岚那老不死的在在那儿,还不要脸的以她的名义,将凰殷从生死谷带到了苍山派,美其名曰,说是要将生死谷腾出来给她,然后就把凰殷留在那苍山派,给了个长老的名头,就住在他自个儿的院子里,朝夕相处。
这大陆上谁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意思,也就是凰殷那傻不拉几的,一直以为沧岚是真的为了他好。
白离这会儿就是来寻沧岚的。
沧岚昔年在上古界司风,虽是与酒没什么关系,可却是与灼华一般,酿的一手好酒,虽然只是一种杏花酿。
可是那酒的滋味啊,白离自个儿都酿不出这般好的酒。
於是,便时不时的往那苍山派的小山顶上走一遭,顺几壶酒,还调戏一番凰殷,每每都要将沧岚气的咬牙切齿,却是又没有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