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生活还要继续,这孙子,还得装下去。
那些个风雷堂的属下,此时静静地候在一旁,等待着童百熊的指示。
童百熊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去歇息,让老夫暂且静一下。”
众人知道童长老心情不好,便躬身道别,一声不响的走远了。
只剩下童百熊一人,在船只往来穿梭的河道上,独自嗟叹。
这算什么事?
当年,在任教主的带领下大杀四方,那才是日月神教的黄金岁月。
虽然任教主和自己关系一般,但相比起如今的东方不败,任我行对童百熊似乎更为器重。
当然,任我行最器重的人,则是东方不败。
当年的东方不败,武功并未大成,只是自己属下风雷堂的一名副香主。
但任我行就是从行伍之间看出了东方不败的潜质,硬是破格提拔,几年内就把他从一个小小的副香主,提拔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教副教主。
而东方不败也不负他的期望,显示出了过人一筹的才华,教中众人无有不服的。
数年内,他非但武功大成,於人员调配,战前布置,战后规整之类的神教教务上,也是处理地井井有条。
到了后期,任我行甚至将大部分的教务都下放给了东方不败处理,自己则一心修炼“吸星大法”。
若是东方兄弟当年安分守己,那该多好啊。
正想到此处,童百熊突然大喝一声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豪迈的大笑声,在河畔的一棵大柳树后,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童百熊借着暮色仔细一看,竟然吓得连退数步。
“你是,任……任教主?!”
眼前这个高大健硕的老者,赫然便是失踪多年的神教前教主,任我行。
当然,所谓的失踪,不过就是东方不败给神教中人的一个借口。
实际上,人人都明白,任我行是被东方不败给囚禁起来了。
作为东方不败反叛的主要干将,童百熊甚至知道任我行是被囚禁在了梅庄的地牢里。
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位可怕又可敬的老者了,没想到今日意外的重逢。
这让童百熊颇为感慨之余,更多的则是警惕。
“任教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否?”童百熊躬身问候道。
任我行轻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恐怕也只有你还记得老夫啦。”
童百熊听了这话,颇为感慨。
当年的他,可是东方不败身侧的重要成员,抓捕任我行时,他就在一旁。
但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假的,他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任我行既然敢在自己面前出现,想来今夜是逃不掉了。
“任教主,当年童某深受教主大恩,原本不该对您老人家无礼。不过既然东方教主请尊驾在梅庄常住,为何任教主又跑了出来?这样童某很是难做啊!”说罢抽出腰间的长刀,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任我行。
任我行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童百熊,你也太小看老夫了!”
笑声挟着内力席卷而来,震得童百熊双耳欲聋,整个人都几乎晕倒。
此时,任我行身形决然向前。兔起鹘落间,两人虚空对了数招,不知任我行使了什么手法,童百熊的腰刀竟已落入任我行的手中。
任我行疾退,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刀是旧的,这些年来都没换过啊?”端详着手中的长刀,任我行感慨地说道。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刀也是一样,用得顺手了,也就懒得换了。”童百熊骤然失刀,心态反而平息了下来。
任我行是个极为骄傲的人,若是自己手中有武器,或者他会对自己出手。
但现今童百熊手无寸铁,任我行断然不会再加一指於其身。
这是童百熊对任我行的尊重。
果然,任我行叹了一口气,将长刀插入地下,整个人的气势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童长老,老夫现今已脱困,联络了各地神教的长老和老兄弟们,他们都非常支持老夫重登教主之位,不知童长老以为如何啊?”
童百熊深深吸了口气,苦笑道:“东方兄弟自从当上这个教主,就极为昏聩。平日里重用小人,疏远贤能,就连那些支持他上位的老兄弟们,都被他贬斥的贬斥,驱逐的驱逐,更多的则是找了各种借口杀了。教内人心惶惶,只怕是冲早要有大乱。”
任我行听童百熊这样说,眼神开始有些发亮。
“看来童长老对东方叛贼也没有什么好感啊,不如与老夫共襄盛举,也可……”
童百熊抬手阻止道:“任教主,还请慎言!尽管他有这样那样的错,我和东方兄弟向来是过命的交情,任教主你不是不知。童百熊绝非是出卖朋友之人。他近来确是受小人蛊惑,干了许多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任教主的对手,要杀要剐,便请动手。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