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对於东方不败这头困兽,上官云下意识地将自己摘开了。
不过这也是事实,从头到尾,就只有葛根打了杨莲亭一掌,至於之后的审讯,那是任我行所为,同上官云并无关系。
东方不败眼光略显柔和,叹了口气道:“上官堂主,当年我叛逆任教主,你虽不赞同,却也没有明确反对。对於这事,我心里是极为感激的。”
上官云的脸上瞬变,这时候东方不败同他攀起交情来,岂不是让他难做人?
他面色颇为尴尬,道:“那时大势所趋,并非是某想要支持你,只是任教主踪迹不明,某只能委曲求全罢了。”
东方不败又将眼光转向躲在众人身后的葛根长老,笑道:“葛长老,东方不败自问对你一向不薄。纵使平日里莲弟对你有些不敬,那也是他性格使然,并非是要对你不利,你为何如此伤他?”
葛根见东方不败指名道姓来问自己,便不好再行躲藏。
他今日立下大功,想来日后任我行重新登位,自然会重用自己。此时可不能丢了架势,让人瞧不起。
便一步踏出,高声道:“你若不知他往日所为也就算了,明明知道却不劝阻,你道这黑木崖上有多少人想要杀他?他还找了个混蛋来替代你,分明是有异心,亏你还如此偏帮他!?”
东方不败微微笑道:“莲弟怕我操劳,才替我掌管教务,这是很好的事啊?我本人都没有不满,你葛长老管得倒宽。”
葛根被他言语间说道心事,怒道:“我葛根人微言轻,也就算了,童百熊长老一向是你的知己,他被杨莲亭设计,惨死在洛阳,你可知道?”
东方不败淡淡地说道:“童长老得罪了我莲弟,我莲弟要杀他那也应该啊。虽然是我对不起童长老了,不过他得罪莲弟,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众人听罢,心中俱都莫名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人定是疯了,这等疯话也说得出口?”
童百熊对他如何,黑木崖上诸人都是知晓的,说句不夸张的话,剖心挖肺都不为过。
但东方不败明知童百熊是被杨莲亭害死,却连一句感慨都不曾有,反而说他得罪了杨莲亭,死有余辜。
任我行看了徐阳一眼,心中暗想道:“我这准女婿看人倒是极准,只怕今日不杀上黑木崖,东方不败的统治也维持不了几年了,冲早是被手下人作反了。”
葛根被东方不败强大的逻辑所击败,一时闷声讲不出话来。
再看东方不败,此时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杨莲亭的头发,柔声问道:“莲弟,是不是葛长老伤了你?你想杀了他吗?”
杨莲亭腿上此时尚且疼痛不止,见东方不败干说不做,顿时怒道:“你知道就好,别再婆婆妈妈了,早些动手便是!”
东方不败笑着应道:“是!”
转头向葛根道:“葛长老,若是你得罪了我,那也就罢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伤了我的莲弟。今日我杀了你,你须怪不了我。”
葛根大笑,拔出刀来指着东方不败笑骂道:“东方不败,你且看清楚了,此刻这屋内除了你同杨莲亭,都是我们的人,足有二十多名绝顶高手在此,你居然还想杀我?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他是真的不相信东方不败敢在众人前动手。
换了个正常人,难道不是应该想着如何逃跑吗?
相信以东方不败那惊人的身手,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想着要杀人?
众人要都知道他想杀自己,还能让他得手吗?
如果他连这都能轻易做到, 那么在场的那么多高手,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任我行自然也不觉得东方不败能办到此事,反而觉得他很可能是在声东击西,想要大家伙儿把注意力放在葛根身上,好趁机溜走。
任我行轻声道:“好女婿,你注意守住门口,万不敢让东方不败逃走。”
若是这么多人围攻他,还让他跑了,那日后更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徐阳点头,但他并不觉得东方不败会溜走。
好在一个葛根而已,同自己并没有什么交情,让他试试东方不败的斤两也好。
“岳父大人,也要小心东方不败对葛长老下手,毕竟此人武功神鬼莫测!”
任我行不屑道:“若是他能在这么多高手环绕之下,还能动手杀掉葛根,那我便……”
话还没说完,只见屋子里突然扬起一阵粉色的幻影一闪,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葛根呆立在屋子正中,似乎连姿势都未曾变过,但他手中的单刀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又过了片刻,葛根的身子一歪,一头倒栽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
众人一阵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