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嘴上说得轻松,心中却如何甘心就此被缚?
他此刻颇有些后悔,没让四大护卫跟着,导致如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身为大理国镇南王、皇太弟,他的行为一向不符皇家规矩,只是上得山多终遇虎,这此算是栽到家了。
马夫人将他双手拉到背后,用牛筋丝绳牢牢的缚住,接连打了七八个死结,绑了个结结实实。
别说段正淳这时武功全失,就是换做往常内力无损时,也绝非片刻间所能挣脱。
康敏此时取过一把剪刀,慢慢剪破了他右肩的衣衫,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段正淳年纪已然不轻,但养尊处优,一生过的都是荣华富贵的日子,又兼内功深厚,平日里未曾怠慢过武道修炼,肩头肌肤仍是光滑结实。
马夫人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抚摸,凑过樱桃小口,吻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而吻到肩上,口中唔唔唔的腻声说些情话,说不尽的轻怜蜜爱。
徐阳和乔峰在窗外,颇有些尴尬。
心中不由得暗骂:贱女人还在搞什么?
突然之间,段正淳“啊”的一声惨叫,声音传了老远,刺破了黑夜中的寂静。马夫人抬起头来,满嘴都是鲜血,竟真的将他肩头一块肉咬了下来。
马夫人将咬下来的那小块肉吐在地下,媚声道:“段郎,是你自己说的,你若三心二意对我不起,就让我把你身上的肉儿,一口口的咬下来。我也舍不得的,不过我那么爱你,只有听你的话,咬上那么几口了。”
段正淳反而坦然许多,哈哈大笑道:“是啊,小康,我说过的话,怎能不作数?我段正淳一生风流,要是如常人一般,死在病榻或者是战死在沙场,未免对不起我这风流的名声。还是小康好,替我想出这么一个极品的死法。若是真能死在天下第一美人的贝齿之下,我段正淳也算是不辜负此生了,爽快,爽快!”
秦红棉和阮星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知道段郎已是命在顷刻,但见徐阳和乔峰两人依旧是蹲在窗下观看动静,并不出手相救,心中千百遍的骂他。
康敏笑道:“只要段郎满意,便是小康的福分。段郎,下一口,你说咬在哪里才好呢?”
段正淳心中暗骂,这女人如此歹毒,还要问自己咬在何处?
但又不能不答,只怕她到处乱咬,万一咬到致命处,便是之后四大侍卫赶到,也於事无补了。
便道:“你说咬哪里便咬哪里,只不过被你咬死以后,我便是变作了鬼,也不离开你半步。听说凡是妻子暗害了丈夫,死了的丈夫总是阴魂不散,定要缠在她身边,以防别的男人来跟她相好。”
这话原本只是试探,却没料到马夫人听了却有些慌张。
“胡说些什么?”说着,还不自主地往身后望去。
段正淳乘机道:“咦!你背后那个男人是谁?”
马夫人吃了一惊,道:“我背后有什么人?只知道胡说八道。”
段正淳道:“嗯,是个衣衫破旧的男人,喉口都烂了,眼中不住的流泪……”
马夫人急速转身,哪见有人,吓得颤声道:“你骗人,你……你骗人!”
段正淳开始只是试探,但见马夫人恐惧,料想其中必定有缘故,便将马大元的死相描述出来,想不到马夫人心中有鬼,吓得不轻。
她伙同情夫,暗害了亲夫马大元,又嫁祸给姑苏慕容,当时正是用马大元最擅长的锁喉擒拿手将他杀死。
因此听到段正淳说她背后的男人满脸泪水,衣衫破烂,喉咙都烂了,顿时联想到当日马大元的惨状,连手脚都软了。
段正淳突然疑道:“啊,奇怪,怎么这男子一晃眼又不见了,他到底是谁?为何缠着你?”
马夫人此时已经恢复平静,笑着说:“不管是否有人,也不管他到底是谁,反正你我今日便了解了一切恩怨吧。”
说罢,手中拿出一柄匕首,慢慢刺向段正淳的心口。
段正淳眼见生死便在顷刻,双目向她背后直瞪,大声呼叫:“马大元,马大元,快捏死你老婆!”
马夫人见他脸上神色突然变得可怖异常,又连声大叫“马大元”,不由得全身一颤,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