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默然不语,同徐阳一同出了屋子。
阿紫略带些畏缩躲在一边,她方才在屋外偷看,自然知道这次自己是玩大了,活活把马夫人给整死。
不知那个凶巴巴的二哥会不会打骂自己?
万幸的是,马夫人恶贯满盈,因此徐阳对阿紫的这些手脚并不在意。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任由她肆虐?即便是在门口站着,屋内的诸般声响,也断然瞒不过他的耳朵去。
对於阿紫,这次着实是徐阳在纵容她,才有这个机会的。
因此,徐阳这次相当大度地说了她几句,什么淑女要注重行事作风,切不可太过凶恶啦,什么做人要长怀感恩之心,不可做太多坏事啦……
诸如此类的训导之语说了不少,倒是没有责骂她的意思。
阿紫心中窃喜,对这些话倒是欣然接受,心中念道:“这个凶恶之人,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三人扬长而去,自然会有大理国的人手前来料理后事,便不必他们费心了。
回到了城内客栈,先去探望了段正淳,只见他昨夜吃了不少苦头,今日神情颇有些萎靡。
不过见到二人,尤其是徐阳,段正淳还是感激不已。
若不是昨夜徐阳提议重返马家,只怕段正淳必遭毒手,屍骨无存。
康敏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事后必然销毁他的屍骨,只怕堂堂大理镇南王,要做个孤魂野鬼了。
比之生死之事,信佛的段王爷倒是对於这种细枝末节格外关心。
徐阳笑道:“我同段兄弟乃是结拜过的,他的父亲便是我的叔父,如何能见死不救?何况那马夫人和白世镜还阴谋害我大哥,自然是更加不可能放过的了。”
“那毒妇人现在如何了?”段正淳还生怕徐阳心慈手软,没能料理了康敏呢。
徐阳自然知道他心之所想,段正淳对这些老情人确实是不错,但也只是一时情动而已。
像马夫人这般恶毒心肠的毒妇人,段正淳即便是色令智昏,也绝不可能饶他性命。
“王爷放心,我们询问了她一些罪状,便已处理了她。”徐阳坦然说道:“至於她同白世镜的屍首,还得王爷派人去料理了。”
“那是自然。”段正淳点头道,他是大理国的王爷,同宋国一直关系良好,即便是杀了个把人,当地官府自然也会替他遮掩。
派了人去了县衙报备一下,段正淳便询问起徐阳下一步的打算了。
“王爷也知道,我大哥乔峰是被马夫人伙同他人陷害的。他的出身本身就不明不白,若是真契丹人,这番委屈也算是有些来由,若是完全被人陷害,那就委屈大了。”徐阳侃侃而谈,在段正淳这个王爷面前毫无怯意,倒是让段正淳刮目相看了。
他又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乔大哥真是契丹人的种气,那又如何?昔日匈奴休屠王太子金日磾被俘,汉武帝於罪囚中将他提拔,一路做到顾命大臣。他也尽心尽力为大汉朝鞠躬尽瘁,更无半分背叛之事。何况我乔大哥从牙牙学语时,接受的便是汉人的养育之恩,教导之德,他对大宋国想来是视为父母之邦的,同契丹人更无半点感情,如何会里通他国来害大宋的百姓?此番要洗脱乔大哥的冤屈,须得段王爷亲自出手才行!”
此话说得斩钉截铁,并无半分犹豫。
段正淳本也是个热性子的人,对於乔峰这个后辈,也实在是喜欢,听说自己可以替他洗清冤屈,自然满口子应允。
“那是自然,乔大侠对我父女也有恩,段某就跑一趟便好了。”
原本他欲去擂鼓山,更多的是想着一路上寻那些昔年的老情人,重温鸳梦而已。
但经过马夫人一事,这等心思已经是弱了许多,倒像是专程为乔峰跑这一趟一般。
乔峰躬身谢道:“段王爷大恩大德,乔峰没齿难忘。今后但有吩咐,绝不敢推托!”
段正淳大笑道:“乔大侠,你这话说得我便不爱听了。”
见乔峰面露疑惑,他又笑道:“方才游少侠说得好,我既然是誉儿的父亲,那便是你们兄弟的叔父了。哪儿有叔父见到侄儿被冤屈,矜持着身份不肯出手相助的?你未免也太过小看我大理段家了吧?”
乔峰汗颜,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段王爷此时身上有伤,我怕……”
徐阳笑道:“无碍,我看段王爷身上的伤都是些皮肉之伤,不如我们在此地再休息一晚,明日当可痊愈。”
乔峰大喜道:“看我这脑子,我竟忘了二弟你还是医科圣手!哈哈哈哈!”笑得极是欢畅。
段正淳奇道:“听你们的话,难道游少侠对於医术一道,也颇有钻研?”
阿朱本侍奉在一旁,此时插话道:“父亲大人,先前女儿在……在路途上身受重伤,乔大哥陪着女儿一路上找了许多名医都未曾施救,都推托说女儿命不久矣。之后想去聚贤庄寻薛神医,求那一丝生机,却未料路上遇到了二弟,他轻施妙手,仅三日便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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