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神医说:“不知道。”
神经病说:“我们说到原则的时候,常常惯用的说法是做人的原则。原则的作用,在我看来,就是维持人的灵魂的稳定。原则过多,灵魂受到束缚。原则越少,灵魂越是自由。但要是没有原则,灵魂则消散无形。只有当原则不多不少之时,灵魂才会既有自由,又有稳定,处在一个最完美的状态。我这人,原则太少,我灵魂的稳定全靠这一个原则维系。如果我连这个原则也抛了,我就彻底没灵魂了。吴神医,你难道没有感到自己的灵魂快消散了吗?你做事可是越来越没原则了。”
吴神医说:“什么灵魂,我是不信灵魂的,我解剖过这么多人,从来没见过里面有灵魂。在我看来,我们都是高档的机关人。你这种依赖灵魂存在的人,在我看来都是不能直面真相的懦夫。真正的勇敢者,会承认灵魂是不存在的,我们只是血肉做成的机关人这样一个真相。”
神经病说:“我做不了这样的勇敢者,就让我做一个躲在灵魂幻想后面的懦夫吧。”
吴神医说:“去吧,你以后可以不再给我送试验品了。”
神经病走了,但神经病又来给吴神医送试验品了,送来的还是罪大恶极的武者。
吴神医说:“这些人对我来说真的是没什么大用处。”
神经病说:“我知道, 你给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是想看着这些人遭受惩罚。”
吴神医说:“你直接杀了他们,或者把他们凌冲,放油锅,不都是可以吗?”
神经病说:“无论我做什么,我只是在惩罚他们的,我杀死他们的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却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
吴神医说:“那把他们交给我,就能惩罚到他们的灵魂?”
神经病说:“我认为是可以的。我仔细观察过你的这些一号试验品,虽然他们只会吃喝拉撒,但透过他们的眼睛,我分明看到他们的灵魂还活着,被困在躯体里,遭受煎熬。所以,我请求你,无论你是否需要这些试验品,请对他们下药,给他们的灵魂宣判无期徒刑。”
吴神医答应了神经病的请求。在那之后,吴神医也常常观察这些试验品的眼睛,但总是告诉自己那个神经病一定是看错了,他看到的灵魂只是一个可笑的自我安慰。
直到那一天,吴神医在一个试验品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吴神医虽然还是不怎么信灵魂的存在,但他却想到,这些试验品或许还是有意识存在的,知道自己正遭受的事情。
吴神医这才意识自己行为的罪恶。当吴神医想要逃走的时候,他想到了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