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欣然说:“无妨。孙老师这么一个有大才的人,却沦落到我们这个犄角旮旯的山城里的一个非主流江湖门派里教书,想来心中一定是有苦闷,觉得平生所学,竟然一无用处。我们向他请教,也算是多少能让他一展才华,他会乐意向我们传授的。”
李大龙说:“孙老师虽有大才,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消磨,不知他还有什么大志。我担心他下课之后,也不会有接受我们提问的兴致。”
崔欣然说:“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让孙老师有兴致。”
李大龙说:“什么办法?”
崔欣然说:“当然是给他带瓶好酒就可以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方法吗?孙老师这种嗜酒如命的人,一定不会拒绝一瓶好酒。你怎么会想不到这种方法?”
李大龙有些羞愧地说:“我当然是想不到这种方法,我家里穷,买不起可以拿出来送人的好酒。”
崔欣然听了之后,则是爽快的说:“不用担心,酒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和我一起去就好。”
李大龙说:“那就多谢你了。”
崔欣然又问李大龙:“听说你家祖上也是飞刀门高层,并且是飞刀门第一任教主李由基的后裔,你们家怎么可能会穷呢?你们家应该每月都能从飞刀门那里领到不少钱。”
李大龙说:“说起来很是惭愧。我祖父当年与人打赌,赌输了,根据他们的协议,我祖父可以选择放下尊严,给对方磕头认错,也可以选择赔偿一大笔钱。 因为我祖父当年确信自己可以赢得这次打赌,也因为对方更想让祖父磕头认错,而不是让祖父赔钱,双方在商定这需要赔偿数额的时候,定下了一个非常荒诞的巨大数字。当我祖父输掉的时候,他没有选择磕头认错,而是选择去支付这个数额巨大到荒诞级别的赔偿。我祖父当然没能力一次性支付这个赔偿,就又和对方商议分期支付。时至今日,我祖父和他当年的对手都已经去世多年,我们家和还要根据祖父当年签下的协议,每月向对方一家支付巨额的赔偿。”
崔欣然说:“怎么有这么荒诞的事情?”
李大龙说:“虽然荒诞,但却是完全符合江湖规矩的事情。我父亲当年与人有了矛盾,因为双方都是江湖中人,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报官,让官府评判谁对谁错,而是选择了不去关心谁对谁错,而是让一场比武场上的公平较量来决定谁输谁赢。在比武输掉之后,我那祖父,作为一个江湖人,根据江湖规矩,当然不会选择会让自己丧失尊严的磕头认错。根据江湖规矩,一个江湖人,若是向丧失了尊严,就要让整个家族永远带着耻辱。祖父为了尊严,选择了赔钱,即使这会让整个家族陷入贫困。后来祖父去世了,我们家作为一个江湖人家,不可能说根据律法的规定,父债子不偿,而只能说,按照江湖规矩,父债字长,天经地义。按照江湖规矩,我们家只能继续还债,现如今我们家还要再贫困个四、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