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副掌门说:“我们衡山派的决定已经做出来过了,我就不与你在这里胡扯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你还是继续给我说你发现的过程好了。”
张知府说:“正如我说的那样,我把表格给填满了。虽然我现在说表格填满了,好像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实际上这个过程还是很漫长的。我不想被这些问题青年察觉到,我在套取他们的个人资料。为了让他们放下防备,把自己的过往经历在这里交代个一干二净,我可没少下功夫。这种事情没有一个百试百灵的方法,对每一个不同的问题青年,都要注意用不同的方法,以避免碰触到他们那敏感的自尊,让他们在我面前永远的闭上嘴。”
吕副掌门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能把这个表填满,可是废了很多心思,若是换了个别人,根本就没可能填完这张表。”
张知府也不客气地说:“没错,这就是事实。除了我之外,我也想不到别人能如此漂亮地完成这个填表任务。”
吕副掌门说:“你完成了这个填表任务之后呢?”
张知府说:“在这张表填完之后,事情就有些豁然开朗了。”
吕副掌门不能张知府再说,就开始夸赞张知府:“也只有张知府看了这张表之后,才能有豁然开朗之感,别人看了这张表,还只能是一头雾水。别人哪有张知府这种本事。”
张知府说:“吕副掌门看来是想错了,这下可拍错我的马屁了。”
吕副掌门说:“你却是想让我如何夸你?”
张知府说:“我其实是想说,我那张表做的太完美了,几乎任何一个人在看到我那张表之后,都会明白这些青年成为问题青年的关键在哪里。”
吕副掌门说:“你也就别要求这么多了,我怎么拍你马屁,你就怎么高兴好了。你还是趁着我这马屁还热,赶紧往下说吧。”
张知府说:“我刚才说到哪了?”
吕副掌门说:“你刚才说到看到这张表豁然开朗。”
张知府说:“没错。一个人的一生可以看起来很复杂,也可以看起来很简单。若是把一个人的一生写成一部书,那就会很复杂。若是把一个人的一生填到一个表格里,那就会很简单。当我看到自己制作的表之后,这些问题青年的一生就简单地呈现了出来。虽然这种简单的呈现少了许多人情味,但确实让问题清楚地显露了出来。”
吕副掌门感叹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能写成一篇传记,但实际上很多人的一生都只是一张表格就能概括的。我这一辈子虽然也经历了许多,但等我身死之后,我这一辈子大概也只会再出现在一张表格中,而不会有一本关於我的传记。”
张知府说:“何必如此悲叹?一个人的一生,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只要你不把自己的一生当做表格里的人生,哪还用担心别人是不是把自己填入到一张表格里去分析。”
吕副掌门却说:“何必如此悲叹,又何必说这种空洞的话?把自己的人生活成表格的样子,或许会活得清楚明白一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这人生的表格还都填写得不错。”
张知府主动把话题又拉了回来:“当我看着用这些问题青年的人生填满的表格之后,就发现这些问题青年们除了衡山派求学经历之外,没有任何的共性。答案很明显了,让这些各不相同的青年,变成同一类问题青年的原因,就是衡山派求学经历。这个表格对问题的帮助只能到这一步了。这个表格只能呈现出表面的人生,因此也就只能从中解读出表面的答案,那就是衡山派的求学经历与他们这些青年走向这种人生之路有因果关系,更深层次的答案就不是这个表格所能提供的了。想要知道衡山派求学经历是如何影响着这些青年走向这种人生之路的,就要放下这些表格,深入地去了解这些青年们的想法。幸运的是,我有办法让这些青年在我面前敞开心扉,说出自己最隐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