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骂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在尽力地回避需要撒谎的境地,但还是落到了这种境地之中。
任你骂内心真实的想法是,若是让他看到一个人无辜蒙冤,无论这人跟他有没有关系,他多半都会出手。
任你骂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他在任家耳濡目染的结果,而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在任家的时候,任意梦反而总是对任你骂说,有些人,你不必去救他。任意想总是说,就算是要救人,也要有策略,不能脑门一热,拿着剑就上。任意猜倒总是说,你若是想去救就去救,不用管任意梦怎么说,也不要考虑任意想说的策略,只要保证救过人就不再回头。
任你骂当然不会对女侠说出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任你骂也不愿意撒谎,任你骂就对女侠说:“我会出手相救,当然也是为了你。”
女侠没有听出任你骂这句话的问题,就对任你骂说:“你做事也是考虑益处的。你今后做事也应继续考虑益处,你做事应该考虑是不是能为我们这个家庭带来幸福。”
任你骂说:“你还是继续给我说幸福的条件吧。”
女侠说:“我打小就生活在扇子阶级的家庭之中,我虽然后来离家出走,但我反感的并不是这个家庭。我所反感的,只是我父亲想利用我的婚姻跻身到袖子阶级之中。扇子阶级的人,经常会想要利用联姻的手段,让自己能跻身到袖子阶级,但这样做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我父亲给我找的联姻对象,实在是令人作呕。袖子阶级的人,当然不愿意与我们这种扇子阶级的让你联姻,除非我们这种扇子阶级要联姻的人是一个异常难得的人才,并且愿意入赘到袖子阶级,又或者是袖子阶级之中出了一个实在难以在同阶级之中找到对象的垃圾。我遇见的情况,自然是后面一种情况。即便如此,我父亲利用我来联姻的举动,还是为自己招来了祸事。你虽然知道我父亲被人陷害,但你还不知道我父亲为何会被人陷害。扇子阶级的人一般不会对同阶级的人下黑手,除非是有了巨大的利益冲突,并且没有其他解决办法。我父亲想将我嫁给那个袖子阶级的后辈,那个陷害我父亲的人也是有同样的打算。我父亲奇差一招,就被人陷害了。”
任你骂愈发苦涩地说:“原来如此啊。”
任你骂心中会苦涩,是因为想到任意梦给他说的“有些人不必去救”,也是因为想到任你想说的“救人也要有策略”,更是因为想到任意猜说的“不再回头”。
女侠说:“我本不必告诉你这些,但我还是告诉你了这些,是因为我们今后要做一家人,我不能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虽然女侠这样说,但任你骂心中的苦涩并没有减少,还在心中反覆想着任意猜所言的“不要回头”,或许任意猜会这样说,是因为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回头一看,总是有让自己后悔的地方。
任你骂却还是对女侠说:“你的坦然相告,让我很感动。”
女侠说:“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家庭的幸福。”
任你骂说:“你还是继续说一说幸福的条件吧。”
女侠说:“正如我刚才所言,我自小就生活在扇子阶级的家庭中,不仅仅是习惯了这个阶级的生活条件,而且所认识的人也都是这个阶级的人。你不愿意更换这把旧剑,在我看来你最多也只愿意成为刀剑阶级的一员,而不愿意成为名剑阶级以上阶级的一员。我并非一个物质的人,若跟着你成为刀剑阶级,只是日子过得苦一些,我也是能接受的。但跟着你成为刀剑阶级,却还意味着以后再难在那些认识的人面前抬起头,并且我们的后代今后也只能跟着我们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