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
这是虞晏晏唯一能想出来的可能。
......
阮暖皱眉纠结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大概......也可以这么说吧。”
“大概?”
虞晏晏重复了一遍阮暖的用词。
“唔~”
阮暖用手指抠了抠石桌上的坑洞,“怎么说呢?”
“陈曦的......精神状况有些-”
她歪头想了一会,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合适的又委婉的词汇,“奇怪。”
“奇怪?”
虞晏晏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随即面上却出现几分若有所思。
要说陈曦的精神状况出现什么问题......
任何知道了她的遭遇的人都不会觉得无法理解吧?
甚至会有一种“啊,果然”的感觉。
......
小时候意外失明,对於一个孩子而言、一个刚刚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孩子而言,打击有多大,不言而喻。
当失明的孩子再次看到光明的时候,心里的喜悦与感激,任何人都能明白一二。
所以,彼时的孩子有多喜悦,有多感激,当她再次失明的时候,会有多悲伤......甚至是仇恨与绝望......
她简直无法想象。
......
虞晏晏想,若是有此遭遇的是自己的话,她也许会......崩溃的。
既然注定要失去光明,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
让她之后的绝望更加的深浓。
......
经历了这样大起大伏的情绪变化,精神若没有发生一点变化才奇怪吧?
“是抑郁症吗?”
虞晏晏猜测道。
“要是抑郁症就好了。”
阮暖的话让虞晏晏心里一跳,她之前的想法......也许出现了偏差。
“什么意思?”
......
阮暖五官皱在了一起,表情为难。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不能说的话不要勉强。”
见此,虞晏晏虽然有些遗憾,却出声说道。
“不是不能说。”
阮暖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虞晏晏愈发好奇了。
“陈曦......”
阮暖组织了一下措辞,“产生幻觉了。”
“幻觉?”
虞晏晏惊呼。
萧骁也有些意外的轻挑眉梢。
......
“嗯。”
既然说出幻觉了,阮暖的思路一下子通顺了。
“陈曦......”
......
阮暖一开始对於自己是否要接下这份家教的工作是有几分犹豫的。
毕竟,对方一开始就告诉她了,她的学生是一个盲人。
但是,那对中年夫妇对女儿的关心打动了她。
她知道,他们之所以找她,是因为不想女儿被当作一个失明者对待。
......
自己的女儿找家教的话找懂盲文的老师比较好。
因为女儿的眼睛看不见。
陈曦的父母当然知道。
只是,懂盲文的老师因为教的都是特殊的学生,他们对待学生的态度上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就像是幼儿园的老师跟小学的老师、小学的老师跟初中的老师,感觉是不一样的。
即使只是细微的差别,但是女儿不喜欢。
他们知道的。
女儿不是先天失明。
女儿曾经是看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