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打算去会一会那个前清的大官。
城西有一座小山包,在建国前是乱葬岗,死后无人收屍的屍体,都用一床破席子一裹,拖到这里埋掉。因此这里到处都是野狗,屍体被拖得到处都是。
建国后不再往这里埋死人,野狗没了,但地也荒了下来,谁都知道这里曾是乱葬岗,不会有人傻到在这里修房子。
据说曾有人提议在这里修一座寺庙,镇压一下,但一直拖着,这里便成了有名的凶地。
宁若雨二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山岗上一片死寂,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是屍臭。
这个臭味,在夜晚时特别浓郁,这也是没人敢在这里修房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个手电筒的光打了过来,正好扫到宁若雨的眼睛,她用手挡了一下,便看见一个老头朝自己走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么?”
宁若雨冷冷地打量他,道:“你又是谁?”
“我是这片乱葬岗的守林人。”老头说,“你们又是跟谁打了赌,来试胆的吧?现在的年轻人啊,对鬼神没有一丁点敬畏。”
宁若雨没说话,老头道:“好了,不要在这边闲逛了,我送你们下山。”
宁若雨道:“师傅,下山的路在这边。”
“我这边是近路。”老头说,“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对乱葬岗熟悉得很,你们跟我走,准没错。不然一旦走错了路,进了林子里迷了路,想走出来就难了。”
宁若雨没有多说什么,和赵子云一起跟在他的身后。
可是走了十几分锺,全都是羊肠小道,仿佛越走越深了。
老头一直在喋喋不休,抱怨他的儿子不孝顺,媳妇嫌弃他。
“唉,我那个不孝子啊,大年三十把我给赶了出来,我没有地方去,只好到这里来。”老头满肚子的苦楚,道,“那边有个小木屋,是以前的守林人住的,我本想在里面将就一个晚上,没想到那天又下起了大雨,木屋年久失修,雨水直往里灌,我全身都湿透了,第二天就得了肺炎,又没钱去医院,唉,要是他们没有赶我出来,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宁若雨忽然停下了步子,道:“那边似乎有座新坟。”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老头道:“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坟多,别看了,我们走吧。”
宁若雨没有搭理他,拨开了墓碑前的杂草,上面写着:无名氏之墓。
墓碑上还贴了一张照片,是死后拍的,上面的老人脸色惨白,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这个老人,赫然便是那个守林的老头。
宁若雨回过头,看见老头拿着手电筒正阴测测地盯着她,道:“我叫你不要看,你偏要看,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都喜欢作死呢?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只能让你下来陪我了。”
说着,他露出狰狞扭曲的真面目,朝着宁若雨扑了过来。
宁若雨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他心中嘿嘿冷笑,这些年轻人,都自诩胆子大,看到他之后不还是被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