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意这堂课,也没有人会去过问那位老年痴呆的教授。
这将会成为大家青春的一个小插曲,一段十年后同学会的谈资——
直到冉相宜在办公室见到那本老旧笔记本。
那个时候她还是学习委员。正在帮助导员整理离职老教授的办公桌。
她正熟练地运用着碎纸机粉碎掉老教授的一切。
至於为什么要当学习委员,她自己也感到很莫名其妙。
起因只是开学——当班主任询问谁来当学习委员时,班里陷入了宁静。
大家都沉默地低着头,不出一丝声响。不想成为被班主任选上的那个“特例”。
要是想要加分,大可以选择心理委员文艺委员那样的“闲职”。静默的教室中,大家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冉相宜很讨厌这种气氛。
可能由於她一直独来独往,一直把自己置於众人之外去观察对方——这使她对集体的暗潮涌动熟悉到恶心。
粘稠地互相拉扯着相互消耗,互相算计而表面上又要假装一条心——这就是她对“集体”的全部看法。
所以在班主任的反覆敦促和同学的假笑推辞间来回拉扯时,她举手了。
她只是觉得这样纠缠下去很没意义。不如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