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过了四个月。
漫长的冬季一过,春暖花开,树出新芽,又是一个新学期。
冉相宜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把玩着她的铜钱。
在这几个月内,她算了很多卦——
每日早晨一占,出门一占,逢事必占。然而渐渐地却有些无聊了。
大多数情况下结果总是卦象平平,无事发生,尤其是她过年放假在家的一个月。
那可真是无聊至极——顶多能算个明天有亲戚请客,后天有亲戚来访。可算出那种东西又有什么用?
冉相宜希望能算出一些大风大浪然后她逢凶化吉逆天改命——但是人生实际上是没那么凶险的。
要是有点困难也顶多是当下不容易,之后总会有变好的转机;又或者是当下风光正盛要提防之后的衰颓——卦象是这样,事物发展的道理是这样,算多了也感觉有些麻木了。
甚至算着算着都感觉老天爷也在喂鸡汤。
她也试图大着胆跑到当地的坟地去探险,不过她出门前算了一卦——得卦坤为地,柔顺和静,厚载之功。卦象平稳,一无所获。
冉相宜没信,她觉得自己算错了。大半夜去坟地里乱逛,怎么可能什么都见不到呢?
月上枝头,半夜的公墓里阴风阵阵,鬼气森森,但就是没鬼。好像地底下的大家都睡得很安详。
冉相宜转了几圈看看墓碑上大家的墓志铭,然后觉得有些无聊,便回去了。
回去了也无事发生。
冉相宜感到很失望。
为什么自己能够预测未来了,生活也还是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