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人揉着下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再小心翼翼地瞟了眼他的腰间,确定没有疑似凸出来的东西。还好还好,看起来他今天出门没带枪。
她悄悄伸出手去拉车门开关,用礼貌和赔小心的语气说:“我家差不多也快到了,那一段挺堵的,干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走回去吧。”也就走个五、六七八九十公里左右,也比在这儿强。
车门锁着,方黎人摇了两下,陆浮没有打开的意思,她后背越来越凉。提心吊胆地回过头,眼睛里有一些苦涩的东西:您老这又是闹哪出?
陆浮没看她。遇见她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气愤不过——既气,又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
能真正让他生气的人很少,要么一枪崩了,要么四肢都卸下来。偏偏这两种手段都没办法用在她的头上。导致负气的他,某些应对举止被迫拉低到跟她同一水平的低层次。
陆浮胸口怒气翻了几番,冷笑一声,说了一句幼稚到极点的话:“你的身体给周嘉翰注册产权保护了?骚成那样,他能硬我不能硬?”
方黎人雷得嘴角抽了下,真挚地捧着他的手放在胸前:“你能硬,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说得倒挺好听,墨镜下陆浮的眼皮不怎么友好地翻动一下,却惊见她闭上眼睛,撅着个红嘟嘟的嘴巴凑过来。
他瞳孔撑大,感受到唇上软软的触感,生平第一次被压在车椅的靠背上亲。鼻腔环绕着方黎人身上香甜的味道。
方黎人心里想的是:不择手段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亲他是她在这种缺乏条件的情况下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她祈祷他不至於气到打断这个亲吻也要惩治她。最好亲到他缺氧,亲到时间足够长,长得他能忘记她说错话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招对陆浮有用的程度超乎想象。唇齿间惊呼一声,两股力道锁着她进胸膛,而一只大掌,牢牢地压住了她的后脑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