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反正你脸皮那么厚!方黎人好险就把这句话带着火药味地说出口。她越来越想大耳刮子扇他。“先将就用那个。”陆浮朝她手里的内裤努了努嘴。
倒不是故意耍她,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犯懒,百分之二十的原因是他以前从各种火拚中滚过来,干的湿的血的肉的都经历过,说难听点,着实体会不到那种矫情纠结的小心情。
方黎人现在盯着他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充满了恶趣味,攥紧手掌,冲冲不动。见他又心安理得地靠回了椅背上,心头更是一阵火起。
陆浮留意到她的沉默,轻叹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捡起了脱下的长裤,翻转过里面的一面,递给她,意思是让她先用这个垫一下,等东西流干净之后他再帮忙处理。
“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洗身子。”他想的是休息个几分锺,现在身上一股懒散劲儿,暂时不太想动。
方黎人黑着脸接过裤子,往车座下狠狠一扔,就差没踩上两脚。她一言不发地套上自己的内裤,再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管身上还有什么痕迹抆或没抆了。
陆浮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又不嫌脏了?我说过带你去洗……”他伸出手捉她手腕,方黎人避开,把手压在车门开关上,绷着一张小脸:“我自己处理就好,小陆爷,祝你一路顺风。有缘再见吧。”
往下一按,车门弹开。陆浮先前上来时并未落锁。
陆浮看出她确实不高兴,这种时候不想跟她吵,拉住胳膊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缓和:“现在来生气,早知道就不亲我了?”方黎人脸颊一抽,小小地“嗤”了声,嘀咕:“如果早知道,我根本不会……”
“什么?”陆浮没听清,提高了点声音反问。方黎人恶从胆边生,转头见他正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观察自己的表情上,猛地抬起脚,往他两腿间踹去。
再是金刚铁骨,也禁不住这样一击,陆浮痛苦地弯下腰。方黎人趁机弹立起来,手脚并用地在他背上乱七八糟打了好几下,力气大到打出了一片惨红,然后推开车门往外跑去。
怕他追上来,甩上车门时甚至抱走了他的裤子。到五步远的位置回过头,冲车里的他大声说:“要早知道你是小陆爷,当时在山路上我就该跟你这个祸害同归於尽!”
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跑。怀中裤腿太长,拖到地上,害她逃跑过程中重重摔了一跤。陆浮从前窗的挡板缝隙中看着她爬起来奔逃的娇小背影,牙齿紧紧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