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笈却难得没有应和她。
“我刚才头疼犯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再看看情况。”
“头疼?”
何书媛关切地朝他走进一步。
这一迈,也就踏进了房间内,陈设一览无遗。
何书媛是个有心眼的,先不留痕迹地瞥向大床,一片洁白什么也没看到,视线只能落在成堆的文件上。
原来他真的在办公,可能是因为这个头疼吧。
何书媛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点头。
没准,门童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来给赵笈送文件的工作人员,送完就走了呢。
何书媛安慰着自己,悻悻离开。
赵笈和她说再见,温润的语气很是疏离。
何书媛心里空落落的,想着他也没留她坐一坐什么的。
她从小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打心眼里看不起狐狸精,觉得女人在男人房间里呆着就是不规矩的事情。
可是,她其实也暗暗渴望心上人能对她不规矩。
她心怀鬼胎,赵笈亦然。
男人表面上维持风度翩翩,内心一直催着何书媛快走。
等人终於走了,他才舒了口气。
反正,往心里是咽不下去的。
他也不是毛头小子,怎么和自己的女人亲密都还要躲着,跟做贼似的,一点也不风光。
内心要给舒嫿一个名分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赵笈转身就去房间里找她。
许是他应付何书媛的时间久了,美人已经卸下紧张防备,困倦地趴在窗边看夕阳。
酒店的装潢有些年头,玻璃窗的网格编织间隔不一,斜阳是照在地上的五彩金牢。
舒嫿坐在金牢里,侧颜美得像幅油画,绝色姝丽。
这是马德里的阳光,她第一次看到欧洲的夕阳,瞳眸也染上琉璃颜色,剔透又勾人。
她转过身子和他对视。
各自都说不出话,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
宁可这一刻成为亘古永远,不再去提那些个扫兴事。
欧洲人对足球有着疯狂的热爱。
半决赛开场以后,街上的人都变少了。
赵笈牵着舒嫿的手,大胆地在街头漫步,就像是牵着自己的小媳妇一样。
他带她去餐厅吃饭,给她翻译菜单介绍当地的招牌菜,在浪漫的乐曲里和她偷亲舌吻,唇齿间有奶油甜汤的芬芳流转。
餐厅楼下还有家地窖酒庄,等她吃饱了,他就带着她下去逛逛。
舒嫿食困犯懒,挂在他身上没骨头似的跟着他到处走,闻了好多酸酸甜甜的酒味,更加想睡觉。
直到他表现出想要收购一批古董红酒的兴趣,她才轻抬眼皮看他。
在国内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他挥金如土的荒唐事,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挥霍的。
酒庄的主人是位金发老太太,和他叽里咕噜地讲外语,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舒嫿跟赵笈耳语,让人家不用接待她,把她当空气就行。
结果,赵笈不知道说了什么,人家看过来的眼神更慈祥了。
舒嫿悄悄打了个哈欠,神情冷绻。
等到终於谈拢,帐单上的数字却比标价低四成。
她不善品酒,但也知道古董红酒价贵难得,赵笈是怎么谈下来的?
“我说你是我老婆,你才是家里管钱的那个,嫌太贵了不同意我买。”
男人冲她炫耀着生意经。
“你的表情太冷淡了,跟冰美人似的,人家老太太觉得我不容易,就主动降价了咯。”
舒嫿听完以后,耳根一颤,忍不住抬手锤他。
他做生意有天赋,却不用那些个什么砍价技巧,竟然还拉她演戏,真不要脸。
碰巧,这幅打情骂俏的画面又让老太太看见了。
舒嫿忍不住捂脸。
她的形象简直被他玷污得一塌糊涂,搞得好像她才是坏人一样。
老太太笑得慈祥,又不知道和赵笈讲了什么。
赵笈忽然搂紧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给她翻译。
“说你是不是怀孕了,这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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