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便由他闲散度日钻研艺术去了,直到他父亲过世,赵英琮接管集团几年身体也每况愈下,长辈对他的期许忽然严厉起来,要求他必须做一些跟科技实业有关的事情。
他被逼狠了,一气之下创办凌锐,极尽张扬风生水起。
轰轰烈烈又何尝不算一种反抗,他乐衷闲散肆意,别人一逼他他是会反击的,长辈看他这样子也不敢再逼迫什么,只得作罢。
“你如果是想把位置交给我,那大可不必。”
赵笈知道赵英琮打的什么主意,直接摊牌。
赵英琮见状也不急,又把话题绕开去。
“你的头疼好了吗?现在不会再犯了?”
头疼。
赵笈勉强笑了一下,咖啡因都维持不住他眼底眉梢的疲惫。
舒嫿这个名字才是他全部的支撑。
头疼的旧疾当然会复发,只不过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靠舒嫿留下的那些香料缓解痛苦,每每沉溺在禁中非烟的香味里,他才能感觉到欢愉和解脱。
他日夜兼程追寻她的行踪,受损的芯片总算修复好了,他看到她偷偷报名参加的调香比赛,也看到她在城市论坛上面找工作。
这些日子里,他从未觉得舒嫿在他心里如此鲜活过。
他决定一意孤行地撑下去,撑到与她相见的那天。
“她在你心里,真的有这么重要?”
赵英琮有意无意地暗示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再次发问。
何书媛是有身份地位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甘心输给一个毫无家世的调香师,自从知道真相以后,没几天就让舒嫿和赵笈的关系人尽皆知了。
赵笈的身份摆在那里,舆论对他自然是宽容的,除非谁不想活了才会跟赵笈对着干。
相对而言,舒嫿就好欺负多了。
女人们最喜欢在茶话会上聊八卦,揣度了好久舒嫿的上位史,最后当然要力挺何书媛一番,暗示舒嫿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瞧,舒嫿一走,赵笈都活成了他该活的样子。
那之前一定就是舒嫿蛊惑他不思进取了。
赵笈实在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解释他和舒嫿的感情。
如果真的要解释,他可以解释三天三夜。
创始人没有那么好当的,他一手缔造凌锐的时候,无数人夸他终於“回魂”了,积极上进拓展家族事业。
可是当他头痛难忍查不出病因的时候,那些人又不痛不痒地安慰他: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
要不是他屏着一口气,他早就死在半路了。
后来,他坚信舒嫿是他的救赎,又怕真相被别人知道以后他们会一样玷污他的故事,他就从来没和别人提起过。
雪后初晴,他在山间雅舍对舒嫿一见锺情。
这是真的。
但是在他心里,那并非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每个冬天都会去山间雅舍赏雪,早在两年以前,他在同一片雪地上看见过一只仙鹤。
飘逸自由,绝尘脱俗。
雪天不再寒冷萧瑟,白茫茫的一片江山里,唯留仙姿甚笃。
那副画面,亦是头疼混沌中最为平静的情感寄托。
后来,仙鹤再也没出现过。
舒嫿出现了。
出现在同一片雪地里。
仙鹤飞散了。
留下她和她的禁中非烟,常伴他左右。
赵笈思来想去,还是没把这个故事告诉赵英琮。
赵英琮是个俗人,不会懂的。
又有谁能懂呢。
“舒嫿是我的女人,她对我有多重要,我知道就够了。”
赵笈留下的这句话,在赵英琮听来极为自负。
待人走后,赵英琮若有所思,吹了吹凉透的中药。
半晌,他才对着空气开口。
“别躲了,出来吧。”
屏风后,一位不起眼的“侍者”走了出来。
“英琮先生。”
舒嫿不卑不亢地冲赵英琮鞠躬。
——
赵老板终究还是差一点点摸到仙女的衣角~
她逃他追继续进行中!
英琮大哥:赵笈你没长嘴我可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