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妮说:“你干什么?”
“干什么?”秦鹿叼着那根光秃秃的糖棍,满不在意地答,“搬东西啊。没听见吗?刚那学妹说她这些衣服不要了,我二手拿去卖掉。”
“你……那也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能拿走!”有些气急败坏。
“可这也不是你的呀。”秦鹿眨眨眼,看着她们笑了,“怎么啊,难道你们还真不要脸,要拿人家的香奈儿卖了去充电费?”
她说话刺,其实和谁都有点不对付,不单单是针对阮姝。
何珊燕骂不过她,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深吸一口气,帮着赵丹妮说:“我们可没你这么不要脸,不是我们寝室的还要从我们宿舍捡垃圾去卖。”
然而每当这种时候,秦鹿的脸皮和嘴都简直无敌。
“对啊,我就是不要脸,怎样?”秦鹿笑得有些阴,眼尾冷冰冰地刺着人,“识趣的话让开点,别让姐姐我揍你。”
她在这混了三年,可不像阮姝那么好说话,骂人都不敢带一个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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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阮姝很不开心。
也许是沾了长相的光,平时她总是一副乖巧内敛的样子,看着像个邻家妹妹。实际上性格执拗,一不高兴就耷拉着眼皮,让她原本就白的小脸更添了几分病态感。
每当这种时候,桑晚柠就会大呼小叫,阮姝则不想讲话,只说:“我好累,你能不能先不要不理我。”
下午一个人在自习室。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有人伸出手覆在她额头,阮姝以为是桑晚柠又来找她玩了,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於是抓着“桑晚柠”的手,小声说:“别闹。”
小点声,不要吵到其他同学看书。
“发烧了。”是季延的声音,不是桑晚柠。
她掀开眼皮,看到季延低下来,墨色的眼眸看着她,温温柔柔,却皱着眉,“去医院看看。”
这时鼻子忽然一酸。
不矫情的人也都开始有些矫情,阮姝说:“我不想去。”
季延当然没允许,“听话。”
接着把她拉起来。
桌上的书和平板都收起来,放在包里,走时落了一支笔,她又回头拿上,季延还以为她是想耍赖皮,乘电梯下去时没有其他人,便无所顾忌地抱住她,“怎么穿得这么少,生病了也不说?”
要是他今天不来看她,她是不是要在自习室睡到第二天才起来。
阮姝垂下睫毛,说:“没衣服了。”
“带你买。”季延抬手捏捏她脸颊。
一件衣服而已,还不足以要让她掉眼泪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