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薛薛也给自己倒一杯。“喝完酒，回家好好睡个觉，隔天醒来什么烦恼都没了。”

烧烤陆陆续续的上桌。

薛薛特别喜欢这家的蘸酱，是老板娘家传的手艺，甜辣带劲，咸麻酥香，不管搭配什么烤物都是一绝。

“今天的比赛……”

“不说这个。”常小羽在胸前比了个叉。“薛姐，咱不要让那群不省心的兔崽子毁了心情。”

连兔崽子这词儿都出来了，可想而知常小羽的确被气得不轻。

其实薛薛也是，虽然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还是很难受。

这里面，薛京书的情绪占得更重一些。

虽然和常小羽不同，她不是粉丝，但带一个队伍带了那么久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何况DAT的王朝也有薛京书的一份功劳。

尽管知道盛极而衰是必然，也不希望是用如此不体面的方式。

不过现实又哪能事事如人意呢。

“所以薛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

“那张人事公告啊。”说到这个，常小羽就来气。“接你位置的那个男的，吼，超级油腻！”

“明明看起来也不老，怎么讲话做事的风格那么老油条？而且这不行那不行，这必须那必须，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领导了不成？”

闻言，薛薛不得不泼冷水。

“但他的确是你领导啊。”

“薛姐！”

薛薛晃了晃酒杯。

“只是跟我风格不一样而已。”她正色道：“你只是习惯了我的风格，但还不适应他的风格，这是很正常的小羽。”

常小羽一哽。

她知道薛薛说的在理。

但……

“薛姐，你好冷漠啊。”

薛薛偏过头。

“明明是你被停职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不在意呢？”

“噗哧。”

她总算明白对方纠结的点了。

“小羽，我是真羡慕你。”

这一句感叹让常小羽不明所以。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不是不在意，而是知道在意也无济於事。”她拿起一串烤鸡翅，把上面焦黑的部分咬掉。“因为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我当然知道！”常小羽也拿起另一串鸡翅。“但是你还是可以争取啊，薛姐！难道就因为认定不能改变，就不去努力跟尝试直接放弃吗？”

“你这话说得很好。”薛薛微微一笑。“不过有没有可能，我不是没争取过，而是争取了但没用呢？”

“啊！”

食客开始多了起来。

昏暗的白炽灯泡与狭小拥挤的空间也挡不住人类追寻美味的本能。

“这很无奈，但没办法。”

薛薛敛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薄薄的眼皮上投落一层阴影。

“有舍有得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