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俊逸的面庞沉默下来,半响,才幽幽发问。
“那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
她指尖微顿,陷入罕见的空白:“......恐怕不行,你还是留在万剑山吧。”
——秦千雪突破元婴境有自保之能,凌无劫是凌家世子,别人想动也得掂量一下凌霄宗。可江弥......是她的软肋。
注意到她的犹豫和为难,江弥把眼光移向别处,一丝落寂和失望一闪而过,再开口时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忧伤和惶然。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对你有用。”
她怔了一下,凝眸看他,眼里闪动着蕴籍的光芒,倏尔笑了起来:“谁说让你留在万剑山没用?”
“我要你帮我去偷那本破天剑意,”她握着他的手晃了两下,“你敢不敢?”
——她一次未能得手,警戒只会更强,再去一次也是徒劳。江弥本身就是贮宝堂弟子,有大把机会去藏经阁。
“敢。”
“好你个小叛徒,”她笑的东倒西歪挂在他身上,“想也不想就应了。”
青年没有笑,反而露出些许困惑:“破天剑意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是最重要。”
羽化境至登仙境是一道天堑,现在剑尊和六欲天魔双双陨落,干元大陆她便是天下第一。她想要突破瓶颈并不容易,但掌握破天剑意者却能直上登仙境,真是不公平。
“那等我拿到破天剑意,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分开了?”
她听到他声音里因为紧张而有些许的颤抖,棱角分明的俊脸此时微微泛着红。
“是。”
青年呼吸一滞,随后不但话语柔软下来,连神情也愈发柔软,含笑望着她:“我知道了。”
她蓦地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十分莫名其妙,好像自己被他一个笑调戏了。於是坐到床边清了清嗓子指挥道:“帮我换药。”
江弥点头,熟练的拿出培元膏,将少女雪肩上旧的一层药膏抹去,再将新的涂上。一切的动作,都极其轻柔,极其呵护。他的气息在她肩膀拂过,拂得她心痒。
“还疼吗?”
清凉的音色如玉石般叩击心田,伴着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际,邀月只觉耳朵都烫红了几分。她想要与他拉开些距离,可他的手就放在她肩上,她也退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