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傀儡修士将她围在中间,一击方过一击又起,她没办法再躲,手里的覆水剑扫开一个半圈,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四人的腿齐膝盖斩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其中一人五指一翻,陡然撒出一道黄绿色的烟雾,不用看也知那烟雾有毒,她用法力阻挡已然来不及,只好屏息闭眼飞身后跃。
下一刻,她落地时仿佛踩入泥沼,浑身经脉竟全然运转不动!脚下不知何时亮起密密麻麻的阵法,她整个人都似被抽干了力气,将覆水插在地上才堪堪稳住身体。紧接着她便觉得一具精健的身体贴在了她背后——
“想生擒师尊还真是麻烦啊。”
那人一袭全性弟子服,附在她耳边音调懒洋洋的,在她后颈带出某种令人寒毛直竖的冷意。
“凌无劫!”
青年走至她身前,柔和地擒住她的手腕握在自己冰冷的掌中。脉搏冲撞着他的指腹,他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扩大,看上去就像是消瘦面孔之下的、即将破壳而出啜饮鲜血的野兽。
“师尊还记得我、记得凌家就好。”
这张脸已经不是三百年前凌无劫的脸了,而是那个名为宁不疑的蹩脚术士的脸。更可怕的是,这种改变并不是因为任何易容术或幻术,而是真真正正削骨易筋后的脸。
——曾经不屑於伪装的凌家世子,竟为了潜伏於全性,对自己狠心到这种地步。
邀月长睫下目光晦暗:“你半步悟道境的人,为何不敢与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闻言,男人笑意更深,几乎称得上肆无忌惮,倒是与三百年前的凌无劫没有任何区别。
二人脚下蓦地亮起传送阵法,他冰凉的五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声音因为极度兴奋而显得有些尖利:
“因为我最完美的傀儡,可不能有残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