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所有的渴望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又似乎有另外一种更深切、压抑的欲望,从身下油然而生,席卷了四肢百骸。
江弥猛然抬起头,怔怔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撑在她两侧的双手将床单死死地攥成一团。
“姐姐……”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刺激和罪恶感如同细微的电流爬过心脏。
鸡叫声终於令他回过神来,立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做贼心虚似的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所以他并没看见,身后床榻上邀月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羞恼又有些怪罪地抿了抿嘴唇。
“臭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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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眼到了七月,她每日除了寻找幻境的出口,便是被那几个世家子弟陪着在武光城闲逛。倒不是她有多喜欢那几人,只是他们出手实在阔绰,随便送她个簪子玉镯,转头去当铺就能换很多钱。
邀月其实物欲并不高,毕竟过去在深山里风餐露宿修行了十六年,但看着半大的少年每天忙前忙后,自己白吃白住总有些过意不去。
起初给他带些饭菜,他虽不悦但为了不浪费粮食还是会吃的;后来她开始添置新家当时,他便彻底生气了。
江弥不喜欢受别人施舍,更不消说这些钱还是来自他讨厌的那几个公子哥,此事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况且,他本就不希望她与那几人来往,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们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邀月费了好大的口舌也没能说服他相信这钱是她的,所以二人已经冷战了小半个月。
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她醒来时江弥已经在田地里忙碌了,全然没有主动与她和好的意思。她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就见家门口候着三顶软轿,干脆就随便挑了一个坐上去头也不回地入了城。
等坐上去才发现是星家的轿子,不紧不慢地抬着她到了星渊家。
一色漆黑大门,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坐镇,煞是威严。这府邸内里怎样且不论,从外看来已算十二分气派。只看围墙虽旧却甚是齐整,几乎占去半条街的架势,便知星家是数代名门,并非一日暴发的殷实大家。
站在大门口的青年远望像一株玉树,穿一件翠绿半领直裰,月白色贴里。乍看不算披金戴玉,可有点见识便能发现,他手上拿的扇子价值连城。
星渊似乎也没想到她会选择来自己家,表情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喜出望外:“邀月......”
少女红衣似火,容颜如花,直烧得他眼也热了,心也跳了。反观邀月这边则神色恹恹,不知在想什么。
墙根处忽然传来几声狗吠,闻声望去,只见江弥家的狗不知何时跑来此处,正对着墙上的一只白猫疯狂甩尾巴。之前江弥还说它发情了动不动就往外跑,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
星渊眉头一皱:“来人,把这野狗赶走,别吓着咪咪。”
发情都发错对象......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蠢。
“今晚在月老祠有戏班子,邀月可愿随我同去?”
七夕节的月老祠一贯是最热闹的地方,她没多想就应下来。没想到这出戏唱的时间还不短,结束的时候已经入了子时。她实在是困得厉害,一上轿直接睡了过去。见状,星渊悄悄命人把轿子抬回了星家,收拾出厢房留她过夜。
软轿方至门口,一阵喧闹便把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