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诚比你聪明的一点就是,他不会墨守成规。的确,你在音循做了这些年,你有你的功劳,可是市场瞬息万变,你承认自己已经江郎才尽不能胜任更高的职位,又能怎么样?
“最起码,只要你还是股东,音循就还会留你一口饭吃。”
他这冰冷的语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萧靳都听得头皮发麻。
往日的魔王风范依旧。
即便是经历过一场车祸,姿态依然是上位者的姿态,从来不会低头。
“丁总。”他有点担心莫闻谦听了这些话会不会又有什么过激行为,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丁循。
只是萧靳一抬眼时,竟然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抹不同寻常的红。
“你知道我的底线是许容音。”
男人整理好袖口,垂着眼尾看他,压迫感渐渐涌上来,一字一句说得几欲令人窒息。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碰那本漫画,你不听。这就是下场。”
他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大概是许容音安安静静的样子。
高中时她坐在教室做题,婚后她坐在窗边画画。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停留在他记忆中的模样,都是这么安静美好。
身边人包括赵之珩,都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许容音。
在人群里,她那么黯淡无光。
白白净净的脸蛋,线条很圆润流畅,她其实很耐看,像一朵开得正好的栀子花。
可是让她不起眼的不是长相,而是性格。
不太爱说话,也很少主动交朋友,说话也是温温吞吞的,声音很轻。
说好听点是温柔,难听就是无趣。
身边有趣又漂亮的女孩子太多了,许容音这种类型的女孩,很容易被淹没。
可是她在他眼里,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他曾经隔着无数道阳光、人群,只远远地看她一眼,有的时候走得近,他能闻到她发梢上洗发水混着阳光的味道。
他知道她内心有丰富的世界,所以即便他和她的距离可能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还是隔了千山万水。
她那时和他说过的话只有:“不好意思。”
——这位同学,请你让让。
她不认识他,以至於她都不会抬头看看他。
婚后的感情也没有升温得特别快,哪怕他在床上和她做得再热烈,她动情时也会紧紧地缠绕着他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叫他名字。
直到前几年的有一天,她翻身压在他胸膛上问:“丁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
她身边的事物一直不变,没有新鲜的事情,也没有新交的朋友。
丁循动了动手指,搭上她的背,“为什么会?”
“就是怕你觉得会啊。”许容音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太讨喜,“我以前班里的同学,都觉得和我玩没意思。”
好在她自己也不是特别想玩,所以并不会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可是和他在一起,她会有这个顾虑。
“我感觉自己像条鱼。”
丁循接话,“咸鱼吗?”
“什么啊!”
许容音笑得想咬他。
“就是只想闷在水里啊,像一条鱼,慢吞吞地游。”她小声说,“我不喜欢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变化好快,我好像总是适应不过来。”
从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高中又到大学,班级拆分重组,好像什么东西都变得很快。有些环境她才刚刚适应就要换到另外一个地方。
新鲜感一轮一轮地袭击,而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同一个地方。
驻足不走的不是时光,而是她。
“嗯。”丁循轻轻应声,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有点煞风景,“也有游得很快的鱼。”
“可是我很慢的那一条。”她没在意,只是问,“丁循,我会不会有点格格不入呢?”
因为,他也是游得很快的那一条鱼。
“不会。”
夜深的时候,他其实有点累,但是他依然很耐心地听完了她所有的话。
“许容音,你要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不一样。”
喜欢一个人久了,有些话就越来越难宣之於口。
不想让她知道,害怕让她知道。
他做事向来周全,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万无一失。
年少时他可以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完全不动声色,也不允许这个过程中出现任何一点差错,把可以认识她接近她的机会吓跑。
只是这样的忍耐,时间太长太久,以至於婚后的他都不敢太热烈。
怕过了头,抑制不住多年的暗恋像火山爆发,收也收不住。
所以当他说这句话时,心跳是前所未有的猛烈,“因为这就是我爱你的理由。”
她可以喜欢他很久很久,这是他可以永远信任的事情。
许容音一时间有点无措,无措过后,似乎有些哽咽。
眼睛的酸涩来不及制止,男人的手就覆上了她的双眼。
他仰头,在她唇瓣上烙印一个吻,和刚刚狠狠进入身体时的热烈不同,这个吻缠绵温柔,又格外笃定。
“我知道你有属於你自己的节奏,在你的世界里,也会在我的生命中。”
她万里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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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来晚了!臣带着3000+的肥章来谢罪了,公主殿下们!!!
Orz(作者久治不愈的中二病,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