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杀人……没有杀成。」
(他「杀人未遂」,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叫「未遂」,也记不住这两个「没有意义」的字。)
同房更好奇:「怎么会判得那么重?」
他答:「我……伤了三个人,全是重伤……终生伤废,他们……他们……那四个畜牲……」
他说起来,还面肉抽搐,神情激动,停了一停,才恢复平静:「那四个流氓,强奸了一个和我一起露宿街头的十六岁白痴女孩……事后,还在她的身上,淋上汽油,想放火烧她!」
同房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
他在继续着:「我出其不意,用铁棍打昏了三个,有一个逃走了,我不断地打他们,非但把他们的膝盖……打得粉碎,还把他们的下体……」
同房听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监房里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浓重的喘息声,好一会,同房才道:「你出手也太重了!」
他神情苦涩:「那女孩……我把她当自己妹妹一样,那四个畜牲,我真恨还逃走了一个,后来警察抓到了他,我见过,可是不能打他,这畜牲,只判了一年,这些年来,听说他居然混得不错!」
他双手紧握着拳,充满了恨意,那是在监狱之外,他唯一牵挂的事了!
同房有了新发现:「你怕出去后不知怎么过日子──太简单了,找到那第四个,和对付那三个一样对付他,不但了却了心愿,保证你又能再进来,不会少过二十年,又有十几年可以不必担心了!」
他张大了口,用力拍着同房的肩头,「呵呵」笑着──那是一种毫无心理负担的人才会发出来的快乐的笑声。
当日那四个人的残暴行为,如在目前,他不会为自己所做的感到惭愧,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他一定是做了好事,才会有那样什么也不必担心的舒适日子过!
好事还没有全部完成,还要继续努力!
他心安理得之后,这一晚就睡得特别憩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