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瓦第.哈尔法有事?」他若有所思地问。
「我在这里上船。」
「你是说--?」
「我跟你们一道回雪莱尔。」
白罗的眉头一扬。
「这倒很有意思。让我先喝一杯吧?」
两人走进寂寥无人的了望厅。白罗替上校叫了杯威士忌,自己则要了双份掺糖的橙汁。
「你要跟我们一块回程?」白罗啜着果汁说。「乘公家的邮船不是更省时吗?它们日夜不停地行驶。」
上校一脸赞赏的神情。
「白罗,你总是一语中的。」他蛮开心地说。
「那么,是旅客们的问题?」
「是旅客中的一个。」
「我怀疑,究竟是哪一个?」白罗仰天问道。
「可惜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雷斯沮丧地说。
白罗似乎很感兴趣。
雷斯道,「对你不必故弄玄虚。这儿最近出了一连串麻烦事。我们并不是在追查明目张胆的滋事者,而是那些幕后策划人。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在狱中,我要找的就是剩下来的一个。这人最少牵涉了五、六宗谋杀案,是所有职业滋事者中最机警的一个……他就在这艘船上。我们手头有一封信,其中一段写着:二月七日至十三日X将在『卡拿克』号上。却不X会采用什么名字出现。」
「有没有关於此人特征的任何资料?」
「没有,只知道是美国、爱尔兰和法国的混血儿。没有多大帮助。你可有什么头绪?」
「只有一点点。」白罗沉思说。
雷斯体谅地不再追问下去。他晓得在未充分肯定之前,白罗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白罗捏一下鼻子,很不开心地说,「这船上正发生一些令我很不安的事情。」
雷斯用询问的望着他。
「你可以想像一下,」白罗说,「A严重伤害了B,B正打算报复,还作出了恐吓。」
「A和B都同在这艘船上?」
白罗点点头,「正是。」
「我猜想,B一定是个女的。」
「不错。」
雷斯点燃起一支香烟。
「我倒一点也不担心。那些扬言要采取行动的人,总是说过就算了。」
「特别是对女人来说,是吗?这倒一点也不假。」
但白罗仍然眉头紧皱。
「还有别的事?」雷斯问道。
「还有一点,昨天A差点送了命,可以说是一次意外吧!」
「是B干的?」
「不,这正是最令人困惑的一点。B跟这事完全无关。」
「那么的确是桩意外了。」
「我可能是是吧,但我不喜欢这样的意外。」
「你肯定B没有参与其事?」
「绝对肯定。」
「啊,巧合总是会有的。说起来,A是谁?一个特别难以相处的人?」
「恰恰相反。A是个迷人、漂亮的富家小姐。」
雷斯咧嘴笑道:
「就像小说的情节一样。」
「或许是吧!不过,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开心。假若我的估计正确,而我的估计向来都是如此准确,」雷斯会心地笑起来--「那么事情的确很不妥当。而现在,你又在增加事情的复杂性。你告诉我船上竟然又多了一个杀手。」
「不过,他向来是不杀漂亮少女的。」
「我恐怕,老友,」白罗不清单地摇着头说,「我恐怕……今天,我会建议A--道尔夫人--跟他先生去卡登,不要再返回此船。但他们不同意。我唯有祈祷大家安抵雪莱尔。」
「你这不是有点过度悲观吗?」
白罗摇摇头。
「我很害怕。」他说,「不错,我--白罗--的确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