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确实有点聋,白罗先生。除非跟她谈话别人是不会轻易发觉的。常常有人走进房间,她也察觉不到。」
「你认为,倘若有人在她邻室道尔夫人房里走动,她会听到吗?」
「噢,我想不会……一点也听不见。你知道,床铺不是紧贴在隔开房间的墙壁边,而是在房子的另一边。唔,我想她不会听到什么。」
「谢谢你,鲍尔斯小姐。」
雷斯说,「你现在先回餐厅,跟其他人一起等候搜查吧。」
他替鲍尔斯小姐打开门.目送她走下楼梯.讲入餐厅后,才关上门,走回桌子旁。白罗手上拿着珍珠项链。
「嗯,」雷斯不快地道,「反应相当灵敏,是个极冷静、精明的女人──若不是看到形势可能对她不利,她定会拒绝向我们说出实情哩。现在该怎么处理梵舒乐小姐?我想不能把她从嫌疑名单上除名。要知道,她极有可能在拿走珠链的过程中杀人。我们不能相信护士的话,她一定会尽力维护梵舒乐家的名誉的。」
白罗赞同地点点头。他正忙着检查那串珠子,目不转睛地逐颗端详。
他说,「我想,那位老处女告诉我们的故事可能有一部分属实:她确曾从房内探头外望,也的确见到罗莎莉·鄂特伯恩;不过,我想她没有听到琳恩·道尔房内的任何声响。她只是探出头来看清形势,准备下手偷珠链。」
「那鄂特伯恩家的女儿确曾在那儿出现了?」
「是的,把她母亲的『私酒』抛进河里去。」
雷斯同情地摇摇头。
「的确不幸!年轻轻就遭遇这种事!」
「是的,她的生活总是愁云满布!」
「嗯,真相大白就好了。她不曾见到或听到什么吗?」
「我已经问过她。她回答──隔了差不多二十秒才说──没有看见任何人。」
「哦?」雷斯警觉地道。
「嗯,是的,这可能暗示别有隐情。」
雷斯缓缓地说:「琳恩·道尔若是在一点十分左右被杀死的,或船沉静下来的任何时刻,不可能会没有人听见枪响。
当然,那支小型手枪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但船上一片寂静,就是小小的『噗』的一声,也应该会被听到的。不过,现在我倒开始有点明白了。道尔太太房间紧邻的一边是间空房——因为她丈夫在贝斯勒医生那儿;而另一边则住了耳聋的梵舒乐小姐。因此只剩下……」
他停下,用盼望的神情望着白罗,后者点点头。
「船另一边与她房间相连的房间。换句话说──是潘宁顿的房间。似乎我们总是离不开潘宁顿先生。」
「我们不久便会回头认真地对付他。是的,我担保一定很有趣」目前,我们还是赶快搜查这船吧!虽然珠链已经找回──相信鲍尔斯小姐上不会张扬出去的──它仍然是搜查的一个好借口。」
「啊,这些珠子!」自罗就着光线再细看一遍。他伸出舌头,添了一舔,甚至用牙咬了咬其中一颗;然后叹口气,把珠链抛回桌上。
「老友,事情更复杂了!」他说,「虽然我不是珠宝专家,但也约略接触过。我敢肯定,这些珠子只是精巧的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