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衡一句话不说地进了那个放石棺的石室,入眼的便是那个石碑。
「欧百容、梁艳儿之墓。」任航咬着野果轻轻的念着。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尹衡轻轻的抚着石棺,背对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辞,「艳儿,我来看你们了,我找了你们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们却已长眠於此了。」
「师父……」任航嘴里嚼着野果,含糊的正想说什么,就被李傲琼拉出了石室,直来到水池边才放手。
「师姐,你干嘛拉我?师父他怎么啦?」
「你笨啊,没看到师父心情不好吗?」
「好好的,干嘛心情不好?真搞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任航盘腿坐在水池边,一把将手里的果核扔到了角落里。
「我想师父心里一直有人,那个人就是梁艳儿。」李傲琼和季晨也学他一样坐在水池边。
「不会吧,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提过,你怎么知道的?」
「记得上次我交给师父的那本书吗?那是梁艳儿自己写的,里面记录了她的一生。」
「都写了什么?」任航好奇地转正身子对着李傲琼。
「你想知道?」
「是啊,快说。」
「不告诉你。」李傲琼闭口不谈,「师父如果愿意说,他会跟你说的。」
「唉,扫兴。」任航不屑地拨着水,抬头看看洞顶,「师姐,你那三个月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嗯。」
「那你吃什么?」任航十分好奇她那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喏。」李傲琼指着水池。
「啊!这里有鱼吗?」任航俯下身看着水里面,却一无所获。
「没有鱼,只有水。」李傲琼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琼儿……」季晨挽着她的肩,心疼她的苦。
「没事,都过去了。」李傲琼轻轻向他靠了靠,安慰的笑笑。
「师姐,快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石室的,你还没好好说过呢。」
「那边有一条很长的通道,直通悬崖边,那里有个平台,有一棵很大的青松。」
「真的假的?你快还我去看看。」
「好吧,我先跟师父说一下,免得他找不到我们。」李傲琼站起身进了石室,「师父,我们去悬崖看看。」
「悬崖?」尹衡没回身,只是轻轻的问。
「嗯,就是我从绝情崖掉下时的那棵青松旁,这里有条通道直通那个平台。」
「哦,我也去吧,你们等我一会儿。」
「是。」李傲琼先回了水池边。
「怎么样?说了吗?」任航有些迫不及待。
「师父也去。」
「走吧。」尹衡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拿着火把。
李傲琼在前面带路,这次有了火把,走得也顺利多了,平台很窄,四个人并排而立,空余的地方就不多了。
「哇,好高啊。」任航看看脚下深不可测的深渊,又看看那棵很大的青松,斜斜的长在峭壁上,上半部被浓雾淹没,「师姐,你掉在哪儿?」
「树梢。」李傲琼现在看着还有些后怕,将自己如何从上面下来的情形说了一遍,「若不是师父的药丸保命,估计我已经和那个包袱一样散落深渊了。」
「不许胡说。」季晨紧紧挽着她的腰往洞内靠去,以前就曾听她说起过如何逃生的事,没想到今天亲身一见,才发现当时有多凶险。
「走吧。」尹衡也禁不住叹息,也为李傲琼的坚韧感到骄傲。
回到水池边,尹衡又将自己关在了石室里,只留下其他三人无聊的坐在那里闲话,任航待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转身进入卧室躺到石床睡觉去了。
「琼儿。」水池边只剩下两人,季晨将李傲琼搂在怀里,脸深深埋入她的颈项,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
「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是因为你。」李傲琼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双手楼着他的腰,「我……掉下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泪了,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活着去找你,只要能待在你身边,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是扮成男子,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就好。」
「傻琼儿。」封住她的话,季晨忍不住将深深的恐惧都化成泪水,顺着脸颊划向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