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石恒归来
等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吴文才和罗百醉、齐鹤一起回来,一进门,便带来了一身寒风,紫絮不由打了个冷颤。
紫絮成亲后,他们便很少这样子聚在一起吃饭了,现在又少了个小红,一顿饭吃得不免有些冷清,早早的便散了,紫絮和吴文又带着盘碟碗筷回去,李傲琼有些提不精神,也先回房睡了,季晨和齐鹤被罗百醉叫到了他房里。
「琼儿,琼儿,快醒醒。」睡到半夜,李傲琼被季晨焦急的呼唤惊醒,抬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有些奇怪的坐了起来,他从未这般着急过,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快起来,石恒出事了!」季晨匆匆从木架上取过李傲琼的衣服。
「什么?」李傲琼的睡意一下子全跑了,「腾」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现在在罗大哥房里,伤得很重,你快去看看。」季晨将衣服披着她身上,又取了鞋袜替她穿上。
李傲琼再不敢拖延,顺手取了自己的金针包,匆匆跟着季晨来到罗百醉的房里,只见齐鹤和罗百醉都守在床边,焦急的轻唤着石恒的名字,见她进来,罗百醉一脸期盼。
「弟妹,你快看看。」
床上仰躺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任齐鹤怎么拍打他的脸也没有动静,李傲琼顾不得其他,快步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拉过黑衣人的手为他诊脉,眼睛瞟向那人的脸,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眉斜至右耳边,却不显得狰狞,反而为平凡的面容添了一份粗犷,此时,剑眉重锁、眼眸紧闭,干裂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反而多了一些青紫。
中毒?李傲琼有些诧异,心思收回到指尖的脉像上,脉像若有若无却不紊乱,却不似中毒,心里不由有些沉重,难道又是小红那种蛊毒?
「琼儿?」季晨见她脸色越来越凝重。有些紧张起来。不时地看看石恒。又看看她。
「他好像中毒了。可看脉像却又不像。」李傲琼放开手。退开一些。「将他地上衣解了。看看身上有什么伤痕。」
齐鹤一听。抢先扶起石恒。罗百醉帮忙褪去石恒地上衣。胸前虽然有不少地伤疤。却都是旧伤。疤痕已经淡化。两人又扳过石恒地身子。惊得齐声叫了出来:「啊!」
只见石恒背后一个青紫掌印。五指清晰可见。掌印边缘一圈圈地紫痕向外扩散。显然是毒气开始漫延了。
「这是什么掌?」
「好霸道地毒掌!」李傲琼倒吸了口气。没有犹豫。取出金针先护住了石恒地心脉。以免毒素入侵。
「七阴毒掌!那种阴毒的掌法怎么又出现了?」罗百醉闻言失声叫了出来。
「罗大哥知道这是什么毒掌?」七阴毒掌?李傲琼有些惊讶,似乎听师父提到过,她心里还有些犹豫,不敢肯定,没想到罗百醉居然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五十年前,武林中就出现过这种毒掌,一出现就是三十几条人命,后来又消声灭迹了。」罗百醉说到这儿,不由睁大了眼,「同样的昙花一现……难道就是那些黑衣人?」
「琼儿,他可还有救?」
「所幸现在是寒冬,气血缓慢,毒素一时无法入侵心脉,他才能捱到现在,我曾听师父提过七阴毒掌,不过却不知道怎样解,只能先暂保住他的性命,再找我师父想办法。」
「你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我没把握。」
「现在,只有石恒醒过来,我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季晨看着石恒,沉吟了一会儿,果断的作出了决定,「你动手吧。」
「对,死马当作活马医。」罗百醉和齐鹤异口同声的回道。
「嗯,也只好这样。」李傲琼打开金针包,取出最里层的银针,这些原来便是为了诊治中毒的病人准备的,没想到第一次用上,却遇上了如此枣手的七阴毒掌。
罗百醉和齐鹤各扶着石恒的肩膀两边,让他坐在床上,背向着外面,那青紫的掌印像狰狞的恶鬼般张牙舞爪向外伸展。
李傲琼手捏银针,在心里思索着如何下手,敛神静气了片刻,脑海中关於这种七阴毒掌的消息还是一片空白,没办法,只好先按寻常的毒般,护住他的性命再说,不敢再犹豫下去,心思急转间,银针已落了下去,素手翩翻间,石恒头上、身上、手臂上的各个穴道已扎满了银针,掌印附近的针一扎进去,原本的银白便被黑气侵袭,由淡至黑,直止再看不出银针原来的颜色。
「天,这么厉害的毒!」罗百醉大骇,看向李傲琼的眼更加的期盼,满心满眼的希望她能够妙手回春,救回石恒的命。
「呼……」李傲琼不敢松懈,直到扎完了才长长呼了口气,饶是这么寒冷的天,额上还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顺着她润莹的肌肤滑落。
「这样就好了吗?」罗百醉看她停下手,冲疑的问。
「把他转过来吧。」李傲琼摇摇头,让他们将石恒的身子扶转身来,「别碰那些针,有毒。」
「呃,好。」两人小心翼翼的抬起石恒,慢慢转过身,又慢慢的放下,仍然扶着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