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好像是个很奇怪的问题。我想说的是,从我开始思考那刻起,我就知道我要为上帝奉献终身。尽管那时我还是一个在军队服役的毛小伙,但从那时起,我就真正明白我一生的志向。」
维多利亚愕然问道:「你在军队呆过?」
「呆了两年,由於我不愿使用武器,他们就让我学飞行了,开救生直升机。实际上,我现在偶尔也飞。」
维多利亚竭力在脑海中勾画着这位年轻的牧师驾驶飞机的场景,而她居然很奇怪地感觉到了他完美的操纵和出色的飞行,文特斯克教皇内侍具有一种坚韧勇敢的气度,这种气度凸显了他的信念。「你为教皇开过飞机吗?」
「从来没有,我们把这位尊贵的客人留给了专业飞行员,但过去教皇有时让我驾驶飞机到甘多尔福的行宫。」他停了停又说道,「威特勒女士,非常感谢你今天在这里的帮助,我的确为你父亲的事儿感到万分难过。」
「谢谢。」
「我从来就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他在我出世之前就死了,而在十岁的时候,我又失去了母亲。」
维多利亚抬起头。「你是个孤儿?」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在一场意外中死里逃生,而我母亲被夺走了生命。」
「那是谁抚养你的呢?」
「是上帝。」教皇内侍接着说,「上帝的的确确给我派来了另一个父亲,一位来自巴勒莫的主教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收留了我。那一刻,我一点也不吃惊。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上帝关注着我。这个主教的出现只是证实了我以往的猜测,上帝莫名其妙地选中了我。」
「你相信上帝选中了你?」
「我过去相信,现在依然相信。」教皇内侍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自吹自擂,只有无限感激。「我在主教的监护下工作了多年。后来他成为了一名红衣主教,但他仍然没有忘记我,他就是我记忆中的父亲。」一束电筒光打在教皇内侍的脸上,维多利亚察觉到他眼神里有一丝孤寂。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根高大的柱子下面,光线聚集在一个地下入口处。维多利亚低头看着那段通向空荡荡的洞室的楼梯,突然想要往回走,但卫兵们已经护着教皇内侍下楼梯了,接着他们来扶她。
「他后来怎么样了?」她边问边下楼梯,努力使说话的声音保持镇定。「那个收留你的红衣主教怎么样了?」
「他离开了红衣主教团,担任了另一个职务。」
维多利亚很惊讶。
「再后来,他过世了,真让人难过。」
「愿他的灵魂安息。」维多利亚又问道,「是最近过世的吗?」
教皇内侍转过身,在阴影里他脸上痛苦的神色显得更明显了。「确切地说,就在十五天之前。我们现在就是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