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边的人以为陈怡和死者家属突然动手,急忙上来拉架,陈怡被拽开的一瞬间,申晚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总是冷淡的眼睛里流泻出惊人的怒火,薛城简直怀疑下一刻申晚生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做,转头离去了。
“看见了吗?”
薛城缓缓道:“看见了……”
申晚生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口,或深或浅,不止形成于一日,薛城有理由相信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承受着暴力,施暴者很可能就是他的父亲,如今的死者。
“如果是我,总是这么挨打,即使知道父亲在自杀,很可能也不会阻止呢,看着他自杀不是很好吗?”陈怡道。
薛城道:“那就没有可能是申晚生杀了申重吗,不管出於什么动机,把没有意识的父亲吊在梁上,对於身体素质很好的申晚生来说,都不是难事吧。”
陈怡惊讶的望着他,他意识到自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了很多不好的揣测:“抱歉,你当我没说吧。”
陈怡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之后道:“你也当我没说,但你有这种想法也没有用,申重死之前喝酒了,谁也不能断定他死亡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意识,但我工作几年的经验告诉我,无论怎么怀疑也没有用,因为你找不出证据。”说完她笑了:“你回头看看吧,这么完美的自杀,永远也不找出证据。”
申晚生要求警方归还父母的遗体,尽快准备丧事。两天之后,他领回了父母的遗体。薛城和陈怡也去参加,不禁被来人的数量所惊讶。
“我差点忘了,申家夫妻是有钱人呐,这两人都死了,遗产肯定相当可观吧。”
“遗产?”薛城也惊了一下,“申晚生的年龄足够继承遗产吗?”
“当然能啊,他今年正好成年,晚月比他小一岁,说起来也巧,这事要是早发生一年,申晚生绝对继承不了家业,外面的事情那么复杂,一年的时间足够让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把钱转走。”
陈怡说着,自己停住:“奇了怪了,怎么跟你在一起,我老是把人往坏了想,如今申晚生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正在等待判刑,而他面临着巨额的遗产,这简直……”
薛城不接话了,他一直没有想过遗产的事,可能是申重死的太过突然,他尚未把案子和钱财联系在一起。
他只是经常想起医院里申晚月苍白的脸,因为无法睡眠医院不得不对她进行注射强行。接着便是熊瑾在电话里的话——申晚生是个疯子。
疯子?薛城向申晚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感觉自己正陷入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