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一个月之后,关於申晚月的案件进行了庭审。
虽然申晚月是被告,却无法出席,她的病实在太厉害,简直像个会呼吸的人偶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薛城去看了申晚月好几次,她没有丝毫起色,她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所有的生命力都只用来呼吸。
申晚生每天都会来看望,法律上并不允许他进行探视,他依旧每天都来,他不能和晚月见面,只在病房外远远窥探。薛城撞见过他两次,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到了极点。
“这样下去不会死吗?如果一直无法睡眠的话,很久就受不住了吧。”
薛城不答陈怡的话,他再度投身于当年的绑架案中,他去拜访了当年记录上所有的相关证人,甚至连当时采访的记者也一一拜访。
之后,申晚月的庭审结果出了。
她被判刑三年,考虑到精神状况,移居到正式的精神病院。
在那场庭审之后,薛城见到了申晚生,得到了妹妹的判刑结果,他冷漠的神情仿佛有了些许的缓和。
“可以谈谈吗?”
申晚生注视着他,恍然间露出了一抹笑容,但那依旧透着浓重的冷漠,他回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薛城呼出一口气,仿佛心里的猜测即将被印证。“请吧。”他下定决心。
“你的父亲经常对你使用暴力对吗?”
在咖啡厅坐好后,薛城毫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申晚生也直言回答,仿佛在期待等待薛城的结论。
“是的。”
“这种暴力持续了很久吗?”
“从得救那年开始,一直。”
这有些出乎意料,薛城没有想过少年的悲惨经历持续了这么久,算一下,足足有八年。
“那么你的父亲为什么要单单对你使用暴力呢”
申晚生轻轻侧头,神情依然冷漠:“单单?”
“你的妹妹身上就没有伤口,这不是说明,你的父亲只打你一个人吗?”
“所以是我活该?”
“不,倒不是这个意思,看到你和晚月的房间时,我第一个反应便是父母不想让你们在一起,结合申重对你的态度和行为以及给晚月准备的转学之事,我也觉得他们的行为着实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