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难,我再举个例子,可以让程董思维更活跃一点。”
陈汉升笑着说道:“学生课间时做眼保健操,以这件事拟定一个标题,你打算怎么写?”
程德军周围慢慢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既有看陈汉升的,也有看萧容鱼的,当然也有对那片PPT内容感兴趣的,现在纷纷发表意见。
“震惊!学生眼保健操姿势做错,学校也不纠正;”
“震惊!眼保健操时间,老师居然还在上课;”
“震惊!学生不做眼保健操,因此得了深度近视;”
总之,一无例外的都是“震惊体”,程德军也说了两个,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於是问陈汉升:“你的答案呢?”
陈汉升嘿嘿一笑:“这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就是看大家脑洞,我是这样拟定的。”
“光天化日之下,少男少女大力搓揉敏感部位。”
程德军愣了一下,半响后回过味来,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很形象,眼睛本来就是敏感部位嘛。”
这次的主动拜访之旅很快结束了,聂小雨闷闷不乐的,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剑拔弩张的商业谈判,结果人家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生活嘛,本来就有很多意外,说不定这里给你一棒子,又在哪里藏了一些糖果。”
陈汉升安慰道,其实他感觉还不错,第一印象至少不算差。
回到建邺后,陈汉升先把孔静送回家,然后让聂小雨坐公交回江陵,自己送萧容鱼去学校。
没办法,一碗水是端不平的。
“小陈,跟着我去看看孙教授吧。”
萧容鱼接完一个电话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孙教授那天也摔了一跤,膝盖都破皮了。”
陈汉升本来不想去,不过想起上午演讲时小鱼儿看着自己的目光,再加上老太太到底是撞到自己车了,勉强答应道:“那行吧,但是说好了啊,看看我就走,还要回去复习考试呢。”
“小陈,那我们去杏花楼买点马蹄糕,孙教授喜欢吃这个。”
“哎呀,去杏花楼还要绕路,随便买点水果就行了,小鱼儿你怎也学的那么庸俗,只要心意到了,送什么不是关键。”
只想偷懒的陈汉升教育一顿萧容鱼,在学校门口买了点水果,开车来到孙教授家楼下。
东大里有很多这种4层的矮楼,夏天时墙壁上攀延着一串串的牵牛花还有丝瓜,冬天时裸露着水泥灰的墙面,楼梯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一层层的扶手早就被抚摸的光滑无比。
这些都是很多年前分给老教授的房子,孙教授就住在二楼。
“咯吱”一声,小鱼儿以前来过这里,直接拉开防盗门。
“老太太忘记锁门了?”
陈汉升小声问道。
萧容鱼摇摇头:“孙教授白天在家从不锁门,她担心学生有问题,这个门就是留给学生的。”
陈汉升“哦”了一声,小事体现了风骨。
孙教授家里是个三居室,装饰很普通,家具和楼房差不多,年代感非常浓重,有点七八十年的感觉,不过书很多,沙发上有书,茶几上有书,餐桌上也有书,电视上挂着那副“志业相伴,人间晚情”的墨宝。
“孙教授,我是小鱼儿。”
萧容鱼轻轻叫了一声。
“小鱼儿来了啊,你先进书房帮我誊写一段话。”
书房里传出孙教授的声音,陈汉升一听果然是那天的老太太,也不懂她会怎么看自己,不会鼓捣小鱼儿和自己分开吧。
“我先进去打声招呼,顺便和她说一下你。”
萧容鱼对陈汉升叮嘱道:“你在卧室里坐坐。”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陈汉升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走到陈列架前看着各种奖状、奖杯和专家证书。
“谑,全部都是国字头的啊,牌面真大。”
陈汉升心里说道,一打开都是“孙壁妤女士,恭喜您获得”,或者是“感谢孙壁妤女士,对编撰XX条例中的突出贡献”。
要不就是一些英文,还有一些陈汉升也看不懂字母的证书,似乎是德文和俄语。
陈汉升也想不起几句古诗,只能不断用“牛逼”和“我操”,这些简短又精炼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境了。
“我操!这是什么鬼玩意!”
陈汉升又忍不住惊叫一声,原来他翻出一个专家出席证和邀请函。
“热烈欢迎孙教授来我司调研,程德军携深通全体员工诚挚敬上。”
陈汉升怔怔的看着这个邀请函,怎么说来着,生活本来就有很多意外,说不定这里给你一棒子,又或者在哪里藏了一些糖果。
这一次,也不懂是棒子还是糖果。
“小陈。”
萧容鱼从书房里走出来:“孙教授喊你去见见她。”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把邀请函折叠好放回原处,站直身体说道:“小鱼儿,不是我说你啊,人家老教授这么大年纪,喜欢吃杏花楼的马蹄糕,这点要求过分吗?”
“年纪轻轻怎么就有偷懒的思想呢。”
陈汉升一甩胳膊下楼了:“等着,我现在就开车去狮子桥的杏花楼买点回来,老教授辛苦一辈子,我们当学生弟子的,这点小事还做不到吗?”
陈汉升义正言辞的表达完毕,“咚咚咚”的跑下楼。
小鱼儿都没反应过来,眼睛眨巴眨巴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