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夫人对小的有恩,沐家我会去,只是这银子……」老人家摇着头不愿意收银子。
「拿去吧!你带着庆子过日子不容易,这银子不多,但应该还能撑些时候。」老人家想了想,最后也没推托,拿着银子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
沐晴儿见状有些无奈,连忙将人扶起。这时她的眼角注意到角落有些动静,但四周看热闹的人全都没注意到。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一眼就认出是被她所救的紫衣男子。
他在角落眯着眼睛打量她,眼神似乎在探索什么,令沐晴儿没来由心头发毛。
「夫人?!」兰花注意到沐晴儿的异状,不解的轻唤一声。
「兰花,你看……」沐晴儿才分心一会儿,紫衣男子已经消失无踪。
兰花看过去,自然什么都没看到,「夫人,你要奴婢看什么?」
沐晴儿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扶起老人家,送他去看大夫,将那个神秘的紫衣男子给抛到脑后。
在暖月居里,夜静悄悄的有些诡异。
沐晴儿靠着窗台,看着不远处的书阁,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里头的阮靖。也只有在夜幕低垂,紧闭的门窗才会打开,她也才有机会可以看看他。
纵使他察觉到她盯了他大半夜,也没有费心的看她一眼,始终静坐低头看书,好似屋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夫人,晚了。」桂花在一旁轻声的说:「奴婢替你铺床。」
「我不困,」沐晴儿的手撑着下巴,连头都不回的说:「桂花你说,他是存心的吗?」
她坐在这里盯了阮靖好久,除非他是死人,不然不可能没有感觉,不过他却连个眼神都不愿赏给她。
桂花微笑的顺着沐晴儿的目光看向阮靖,「方才兰花替将军沏了壶茶送去,今夜将军心中似乎有事。」
「有事又如何?他纵使有事也不会告诉我。」提到这个,沐晴儿顿感烦躁,起身离开了窗台,往大门的方向而去。「兰花呢?」
「在外头。」桂花连忙拿了件披风跟在她身后。「外头冷,夫人小心身子。」
「我没这么娇弱,」沐晴儿好笑的扫了她一眼,「不过我倒有个疑问想问你。」
桂花趁沐晴儿问话停住脚的机会,将披风替她穿戴好,「夫人想问桂花什么?」
「你与兰花是将军赏给我的人,但若有一日我与将军的命令相违背,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桂花没料到沐晴儿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下回答,「将军将我与兰花赐给夫人,我们姊妹俩自然是夫人的人,一定听夫人的,但我们的命,是将军的。」
沐晴儿觉得好笑的看着桂花,「这话不跟没回答我一样?」
「若夫人与将军心意相通,一生都不相违背就行了。」
看着天上皎洁明月,沐晴儿扬起了嘴角,「一生不相违背,谈何容易!」她推开门,叫了一声,「兰花。」
兰花一听到叫唤,立刻走到她跟前。「夫人。」
「教我功夫!」沐晴儿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学!」
兰花微惊,向来不擅言辞的她,只能看向桂花。
「夫人,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学什么功夫。」
「防身健体啊!今天要不是有兰花在身旁,难保我不会被打一顿,现在学点功夫,以后也能自保。」
兰花看着沐晴儿痩弱的身子板,真不是个练武的料,若真要学,只怕还没学会一招半式,就先伤了自已。
「这件事,」桂花冲疑的开口,「不如先问过将军吧!」
「你刚刚才说凡事都听我的,怎么一眨眼,有事就得去问过他呢?」沐晴儿嘲弄的看着桂花。
桂花与兰花对视,一时语塞,进退两难。
沐晴儿也没勉强,目光直落在阮靖门外的夜风和夜竹,夜风这人向来不苟言笑,严肃过人,她看着笑脸盈盈的夜竹,这家伙就单纯多了,除了嫁来的那日看到了亦山、亦海之外,这几日都没见到那对兄弟,只有夜风和夜竹轮流守着阮靖,她对夜竹勾了勾手指。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夜竹把沐晴儿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困惑的搔了搔头,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见他没说什么,这才一个跃身,来到了沐晴儿的跟前,「夫人。」
「夜竹,」沐晴儿拍着手,「你的动作真帅!」
「没有啦!」论起能力,夜竹真的是众人中最差的一个,所以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的赞美,他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