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爷爷的背影,她心头一酸,眼眶微热。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解脱?难不成真要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这一切才能消停?
次日,为了去还玉佩,金宁比平时稍微睡晚了些才起榻,打了水洗脸,挑了件洗得刷白、却是唯二件体面的衣裳换上,依旧紮了条辫子,便要出门。
然而当她打开妆台抽屉那只她用来放玉佩的匣子时,俏脸倏地变了色。
「怎么不见了?我昨晚明明才检查过……」她巧眉轻拧,忙又东翻西找,却什么也找不难道是脑中突然浮现陈氏昨日收拾餐桌时那怪异的笑容,一个念头闪过心头,让她霍然站起身便往陈氏的房间跑去,毫不意外的看见紧闭的门扉。
她猛拍房门,却没人应声,说明房内根本没人。
「可恶!」金宁低咒一声,再匆匆来到爷爷房内,说了声要上安府,不过没将玉佩不见一事同他说,便快步出门。
一路上,她再也忍不住不断地暗骂,那对可恶的贼母子,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她敢肯定玉佩就是让陈氏给偷走的,毕竟昨儿个才出了那样的事,且原本守在家门口的那名大汉也跟着不见,若她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她就太蠢了,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氏会趁她睡觉时,大胆的潜进她房里偷东西。
愈想金宁愈是气恼,脚步也就愈发急促,若不是碍於女子的矜持,她早撩起裙摆用跑的。
原本昨夜她还是有些犹豫,虽然答应爷爷不会心软,可金玉宝毕竟是爹的骨肉,也是她唯一的弟弟,尽管他压根没把她当姐姐看,但她对他仍有一分亲情在,可没想到……粉拳紧握,她眯起映着熊熊怒火的圆眸,直到这一刻,她心中才真正没了任何犹豫。不要怪她无情,是他们让人无法对他们有情。
走了近半个时辰,金宁终於来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安府。
抬起螓首,她看着在金阳照耀下,气势辉煌的安府二字,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开步伐,走向侧门。
她不卑不亢的向守门房的小厮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我要找你们主爷。」小厮见她一身清贫,双眉一拧,本要赶人,可一抬眼,在看清那张清灵秀丽的小脸时,顿时愣了愣,原本冷下的脸扬起了几分亲切。
「这位小姑娘,咱们家主爷可不是谁都能见,你是」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更何况眼前的小姑娘瘦小归瘦小,却清新得像朵无害的小白花儿,镶在那张巴掌脸上的五官小巧细致,透着粉色的嫩颊更是漾着浅浅的梨涡,让人语气不软都难。
「小女子姓金,单名一个宁,可否麻烦小哥替我通报一声?」咬着粉唇,她硬着头皮再问一次。
她实在没把握安飒宇会记得她的名字,也不晓得他会不会见她,但玉佩不在身边,她只能这么试一试。
「姓金?」小厮眉头一皱,旋即便问,「你可是一早拦住我家主爷那对金家母子的家人?」金宁听见陈氏母子果然一早便来,粉唇一抿,虽然不想承认,但迩是点点头。
「是,那是我二娘及弟弟。」
一听她和那对狗眼看人低的母子有关系,小厮的好脸色倏地不见,语气不悦的要她等着,才进屋通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金宁等到腿儿微微发酸,那名小厮才和一名年轻男子一同前来,让那名男子带她进屋。
沿途,金宁垂着螓首,眼睫不抬,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子身后三步,速度不急不缓,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前来带人的大总管白蔚然心中的不悦稍微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