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为你换药……」方才情况一片混乱,他又急着去保护冰楚依,所以仅是替王兄随意包紮了下伤口,现下高誉前脚刚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刚好可以重新上药,虽然王兄身上的邪咒已全数清除,但伤口短时间内不会好,尤其是胸口那道深得几乎见骨的爪痕,若不勤劳换药,恐怕会溃烂生脓。
闻言,焰烁勾起一抹俊逸的笑容,「放心,换药一事无须你担心,自然有人会接手。」
焰攻不解的挑高眉,「谁会接手?现在这儿除了你和我,就只剩你那个宝贝冰楚——」倏地瞠大眼,他恍然大悟,「你是说……她」
焰烁笑容更深的回道:「正是。」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冷着一张俏颜,冰楚依面无表情的看着斜躺在长榻上的男人,冷淡地问。
焰烁指了指胸口,「我受伤了。」
冰楚依依旧没有表情,只冷冷地说:「你受伤的事跟找我来有何关联?」
她因白舞被抓感到心烦意乱,这男人偏偏在这时唤她来,难不成就只是要告诉她这个她早已知道的事?
他勾着笑道:「当然有关联,我找你来是要你帮我换药。」
闻言,柳眉微拧着,她反问:「我为何要帮你换药?」
「因为……」他指着自己胸口上缠得乱七八糟的布条,一脸无辜,「焰攻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每次换药都耗上半个时辰,还差点连他自个的手都缠进来,所以换药一事就只能麻烦你了。」
冰楚依的柳眉拧得更紧,她想也未想的便直接拒绝,「我不要!」
她有很多疑问,是关於她与他之间的,但能给她答案的白舞却被高誉掳去,而她……在确定自己与他的关系之前,并不想太接近他,因为这男人总能轻易撩拨她的情绪,让她的武装在他面前失去作用,让她难以招架。
对於她的拒绝,焰烁挑高俊眉,支着下颚,哑声问:「为何不要?是因为……你怕我?」
「怕?」这个字像根刺,扎进冰楚依的心底,让她像只受刺激的猫儿拱起背呈战斗姿势迎向对方。她眯起明魅勾人的双眸,嗤声说:「你有哪里可怕?」
她怕他?真是笑话!她连死都不怕了,怎可能会怕他?
「既然不怕,不过是换个药,顶多早晚一次罢了,你有何不敢?」卷玩那泛着金色光泽的黑发,他挑衅的凝视她绝美的小脸。
双拳紧握,她仰起下颚,「少对我用激将法,这没用的。」
没错,这男人想用激将法激她,她绝不能上当。
「什么激将法?」焰烁佯装一脸不解,长指朝她勾了勾,笑道:「我只知道,堂堂的雪之女王居然会怕我这炎帝,就连我受了伤,仍是怕得不敢近身,若这不是怕是什么呢?」
「你——」他左一句她怕他,右一句她不敢,冰楚依顿时忘了方才才提醒自己绝不能上他的当,银牙一咬,冲口而出,「换药就换药,有什么好怕的!」
薄唇一勾,焰烁露出一记鱼儿上勾的奸笑,轻声说:「那么就麻烦你了。」
看他敞着双臂,一副等着她的模样,她双拳紧握,气得差点没咬掉自己那坏事的舌头。
然而话已说出口,就算她想反悔,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可不想因此被这男人看轻,只能强装镇定地迈开步伐朝他走去。
她抿着菱唇坐在长榻旁,瞪着他缠满布条的胸口,似乎不知该如何下手。
见状,焰烁眉微挑,「怎么?难道你不会?」
银灰眸横瞪,「谁说我不会?」
像是要印证般,她举起小手,毫不温柔的拆下他胸前的布条。
她手下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粗鲁,但焰烁丝毫不介意,仍若无其事的懒懒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回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