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他帮忙,她不可能在短短三日便找到这么清幽又干净的住所,光是这点她已很感谢他。
「这没什么……」他拧眉看着临时清出的屋舍,「若不是太过突然,我绝不会让你们屈就在这老旧的屋舍,岚秋,你先委屈些,等我从苏州回来,再替你找间宽敞舒适的宅第。」
过几天他要到苏州谈笔生意,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这段时日放任她们两个女子住在这偏僻的城郊,他实在放不下心。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她接回府中就近照顾,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他没忘记她曾说过的话,就算再不舍,他也不敢过度关心,免得将她给吓跑。
闻言,绦岚秋忙摇头,「不用了,这儿很好,环境清幽,况且我也不是要久住,这样的住处已足够。」
她被休离一事冲早要让爹爹知道,只是她不愿爹爹为她担忧心伤,才会想着拖一天是一天,但那毕竟是她的家,她还是得回去,到时要走要留,再做定夺。
邵清凡也不强求,只要她开心就好。「我明白了,不过这儿离城里还是有些距离,等会儿我会让人备辆马车过来,再找个车夫专门供你们出入所用,你可不能拒绝。」
知道这是他的好意,而她们出入也确实有些麻烦,绦岚秋也就不推辞,扬起一抹笑,柔声说:「谢谢你。」
见她居然对邵清凡展露如此温柔的笑,封竞天再也按捺不住,踏着浓浓的醋意笔直冲进屋内,接着占有慾十足的将她给拉至身后,确保她那柔美的笑容确确实实被他给阻隔住。
两人被封竞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尤其是绦岚秋,更是错愕。
「你怎么会……」他是怎么找来这的?她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搬至这……
封竞天知道她的困惑,回过身,深深的凝视着她,眼中有着对她毫不掩饰的感情,「是书滢告诉我的。」
「书滢?」
但她离开一事,就连封书滢也不知……她一怔,旋即想到应是竹儿那丫头泄的密,虽然懊恼竹儿多嘴,但更令她不解的是,封竞天为何而来?她早已下定决心与他划清关系,而他不也一直想将她赶出府?
既是如此,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该出现在这,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更不该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没有以往的鄙夷、嫌恶,而是溢满着……一抹不该出现在他眼中的情感,那眼神让她胸口狂跳,再次扰乱那池努力想忘却他的心湖。
抿着粉唇,她不解地问:「你来这做什么?」
封竞天没回答,而是哑声反问:「你又为何要走?」
绦岚秋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可还未开口,一旁的邵清凡已嘲讽的说:「不走,难不成要留着任你与你的新欢污辱?」
他早由竹儿口中得知绦岚秋与封竞天之间的纠葛,更知道他是如何污辱她、嘲讽她,光是听竹儿的描述就让他气愤不已,如今见始作俑者居然还有脸来纠缠,更是忍不住替她出头。
封竞天眯起俊眸,直视着矮他近半个头的邵清凡,冷声说:「这似乎不干你的事。」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尤其当他知道这屋子是邵清凡替绦岚秋找的,加上他此时急於扞卫绦岚秋的态度,更是让他感到不满。
邵清凡不甘示弱,怒目回瞪。「岚秋的事就是我的事。」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岚秋的谁!」封竞天怒视着他,咬牙又道:「还有,别叫得这么亲热!」
岚秋、岚秋……听了刺耳极了,这样亲昵的叫唤明明只该属於他。
「凭我是岚秋的朋友!」邵清凡压根不理会,依旧直呼绦岚秋的闰名,甚至讽道:「光是这点,我就够资格替她出头,替她赶走只会伤害她的『前夫』。」
他特地强调那两个字,就是要封竞天认清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前夫,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也比你亲昵不只百倍,该走的人是你,不是我。」她身上哪寸肌肤他没瞧过、没摸过,比起邵清凡这纠缠不清的家伙,他才是够资格留在这的人。
「凭什么是我走,要是你还有良心,就不该再来打扰岚秋。」
「这话该回敬你,要是你还知耻,就别再来纠缠岚秋!」
「你……」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热闹,一直没出声的绦岚秋见气氛愈来愈紧绷,终於忍不住轻喊道:「够了!」
怒红双眼的两人顿时噤声,双双看向她,那模样大有她要留下谁的质问之意。
见状,她暗暗叹了口气,无力的下逐客令。「你们都请回吧!我今儿个有些累,想早些歇息。」
她心头紊乱,至於为何而乱,她很清楚,现下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什么都不想。
闻言,两人就算不愿,也只能亘瞪着对方,在彼此的监督之下,一同离开。
直到两人离去,绦岚秋这才缓下从封竞天出现就不曾放松的心绪,脑中不停想着,他究竟为何而来,还有,为何他的态度、他的眼神,会那么的……令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