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服侍,府中多得是下人。」他打算直接斩断她的念头,「我这一生就只爱岚秋一人,只有她一个妻,我没打算纳妾,你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凝姬果然白了脸色,却不放弃,「爷……凝姬不敢奢求能得到你的爱,凝姬只求能待在爷的身边,求你收了凝姬,圆了凝姬对你的一番爱恋……」
对她的纠缠,他感到极度不耐,「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听不听得进去是你的事!」
说完,封竞天便不再理会,绕过她打算出门,但走没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衣物的窸窣声,他拧眉,转身要赶人,却蓦地被浑身光裸的凝姬给紧紧抱住。
「一夜就好,凝姬只求爷一夜,让凝姬好好服侍爷,凝姬便心满意足。」她相信任何男人只要尝过她的味道便放不开,就算是口口声声说只爱绦岚秋一人的封竞天也不例外。
然而她没想到他非但没被诱惑,甚至无情的将她给推开。
「够了!别逼我亲手把你扔出去,现在,给我滚出去!」他冷着俊颜,寒声威吓,没有产生慾望,只有浓浓的厌恶。
「爷……」她不死心,起身想再次迎上。
「别逼我说第二次,我说到做到。」他的声音又再严厉了几分,不再让她有近身的机会。
他的神情及语气让她心一冷,只能狼狈的随便披上衣物,羞愤难当的离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回房里,房门一阖上,凝姬便发了疯似的将几上的茶具一一扫落在地,尖喊出声,「啊!可恶、可恶、可恶——」
她凝姬这辈子还未这么被人羞辱过,但封竞天那可恶的男人,却一连两次让她难堪,头一回让她不顾尊严地追他出房,这一回甚至要胁要将她扔出房外?
她可是万花楼第一花魁凝姬,多少男人捧着银两只为博她一笑,她却甘愿委身当他的妾。
一想到封竞天那嫌恶的脸色,凝姬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久久无法平复。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散尽在万花楼揽下的银两才让嬷嬷放人,甚至不惜编了个谎言蒙骗封竞天,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恶霸,更没有人想要掳走她,她会这么费尽心思,自然是不愿再待在万花楼过着送往迎来的卖笑生活。
她年纪不小了,明年就要二十一了,青楼还能待几年,就算她贵为花魁又如何,一旦年老色衰,被贱卖、甚至随便找个男人凑合,当通房、小妾的例子她看得可多了,她当然得趁还年轻貌美之际,找个好男人嫁了。
但眼界极高的她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眼,长相俊美的,不是纨裤子弟便是穷酸书生,而有钱有势的,不是脑满肠肥便是好色猥琐,这么多的恩客,唯一能让她上了心的,就只有封竞天一人。
他不仅长相俊美、有钱有势,更难得的是他父母双亡,少了长辈的阻碍,只要她能得到他的心,凭她的手段,要从一名小妾扶摇直上成为正妻,根本就不是问题。
谁知,她人虽进到封府,也顺利要到两个月近水楼台的时间,却什么事也没办成。
她本以为两个月绰绰有余,足以让她诱得封竞天的心,不料他竟从不正眼看她,就连那日她拐了脚,他将她送回房后便马上离开,两人非但一点进展也没有,甚至,她还得看他再次将那可恨的女人接回府!
可恶!可恨!她不甘心,绝不甘心!她没有退路,万花楼她是决计不会再回去,且除了封竞天,她亦绝不要他人。
「绦岚秋,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没错,只要绦岚秋永远的消失,那么她还是有机会能取代那贱女人待在封竞天的身边。
凝姬美丽的眼眸满是阴狠,一个计谋在她脑中成形……
像是在实现他的诺言,封竞天果真天天到绦岚秋那儿报到,风雨无阻。
虽然她对他依旧冷淡,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可恶的邵清月到苏州谈生意去了,少说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少了个捣乱的家伙,他心情自然好,这代表他能天天缠在绦岚秋身边,尤其能够随她外出。
无奈的看着被他抢去的衣物,绦岚秋叹了口气,「别闹了,快还我。」
封竞天挑眉,沉声说:「这是男装。」
「我知道。」她抿唇,又道:「但我一向身着男装外出,这方便我与人洽谈生意……」
话尚未说完,她蓦地一顿,惊诧地瞠大美眸,看着他将那套衣物给扔出窗外。
她忙冲至窗边,看着她唯一一套男装落入池塘中。
「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衣服扔了?」她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
「那不是你的衣裳。」封竞天一点也不觉得有错,他领着她来到衣柜前,将柜门敞开,指着里头一整排崭新的衣裳,「这些才是。」
看着里头满满的衣物,绦岚秋顿时傻眼,「这些是……」
她的衣裙也不过才三、四套,可里头光是目测就有三、四十套,而且全是最新的款式,她甚至认出有几套是来自绦家的一品织……
「这些衣裳是我请人照着你的尺寸量身而制,全是今年最新的款式,你想穿哪一件?」
有些发傻的看着他拿着一件件华美精致的衣物在她身前比划,绦岚秋久久说不出话。
他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替她做衣裳?且他这举动彷佛她是他宠爱的妻子,再自然不过……
脑中蓦地浮现前几日他离去前,在她唇上烙下的那记轻吻,她更加迷糊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