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也有道理,我和大嫂子急着去老太太那,文龙兄弟,既然是你起的头,那就把他们约束一下,如今京城可不比以前,凡事小心一些,去就去了,万万不可惹事,可记着。”
薛蟠知道凤姐乃是好意,满口答应,
“凤姐放心,此事必然铭记在心,不会惹事的,再说了,就是玩了一番,哪里会招惹那些人。”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官家的人,薛蟠也不是傻子,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在江南头都快被打肿了,京城更比金陵水深,万一惹了对头,没等人救,皮肉之苦还需要自己受。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大嫂子,咱们也快一些走。”
“嗯,这就来。”
尤夫人本就和薛蟠不熟,也不好插话,可是看着一群人的模样不像是去赴宴诗会的,反而像和珍老爷去青楼的模样一样,领头的人虽然看着大气,可是总感觉言不由衷,但是看凤丫头也不在意,索性闭口不言,带着身边的丫鬟就走上了桥,过了门槛,入了荣国府。
见到两位当家人走了,
薛蟠和贾蔷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蔷哥儿,你不是说这个地方几乎没人走吗,怎么刚出来就碰着两府的当家人了。”
“就是啊,”
“刚刚差点吓死了。”
周围的人也是七嘴八舌的在那说着,贾蔷更是一脸的委屈,以往都是他自己走这个地方去的学堂,那可是一个人没有碰到,怎么今日就那么邪,
“薛老大,诸位,天地良心,早些时候去学堂,可不止我一人走此路,你们可见到哪个主子走过这里,今日不过是凑巧了,想来是不是有事,你看,二奶奶着急走,要不然还需要盘问一些时间,可对。”
众人想了想也是,可是薛蟠却站在那没说话,话虽然在理,可是有一点,今个什么事能把二奶奶急成这样,要知道,在贾家两府,薛蟠可早就打探清楚了,凤姐可是说一不二,这不少族人就靠着她过活呢,虽然是给侯府做工,可毕竟是凤姐找来的,要是惹恼了她,恐怕在宁荣街待不下去,也为难琏二哥了,二哥一直想着纳妾,恐怕凤姐不点头,二哥还真的纳不了。
“行了,此事就过去了,贾蔷,为何你们宁国府走了这么久,下人都拿去了,连个奴才人影都见不着。”
其余人都是好奇,四下张望,果真没有见到人,连个扫院子的都没有,再看院子里地上,凌乱不堪,应该是好久无人打扫了。
贾蔷忽然脸色难看,小声凑过来说,
“薛老大,府上的人都去进香上供了,仙师要求的,现如今是修道炼丹的关键,可不能恶了仙师,不然珍老爷发火。”
薛蟠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蔷小心的脸色,心里想到修道炼丹,不就是江南那边盛行的参禅礼佛一样吗,不一样,还有炼丹,练什么丹药。
“真的假的,炼丹药为何还要上香上供,”
薛蟠更是好奇,道家炼丹自古有之,在江南也有不少,尤为被达官贵人喜好,可是一丹难求,只是听过没见过,佛家也有,可是也不外传,这仙师炼丹可是稀罕。
贾蔷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啊,都是仙师说的,需要族人供奉气运,吸收阳气才可以炼成丹药,具体怎么说不清楚。”
一听说要吸阳气,气运,众人忽然感觉不太好,一阵风吹过,浑身打了哆嗦,薛蟠脸色微微一变,竟然还有此门道,果然如此,此地阴气太重,
“薛老大,怎么炼个丹药还需要吸收阳气和气运呢。”
身后有个胆大的脸色发白的问起,其余人也是担忧和好奇,此话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来路,薛蟠他哪里知道什么阳气,气运的,甭说什么吸收了,这也是第一次听说,看着贾蔷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内府,好像是那座高一点阁楼。
难道就是在那炼的丹药,太显眼了吧,
“贾蔷,可是在那炼的丹药。”
众人顺着薛蟠的手指看向不远处的阁楼,有认识的失声喊了一句,
“那不是天香楼吗!”
“走,快点走,阴气有点重。”
话还未落,一群人急匆匆离开了。
王熙凤着急荣庆堂老太君等急了,紧紧跟随了上去。
等人走后,
薛蟠见着人走远了,心下里也不是很舒服,每次想去春楼总能遇上点事,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春楼那地方邪性,那不如不去了。
“蔷哥儿,我觉得凤姐说得对,现在京城总感觉不太对劲,要不然春楼那边就不去了,每次去都是去不成,不如今日,本大爷做东,街口的酒肆,好好吃上一盅酒如何。”
贾蔷本就是有些踌躇,春楼那地可是东城这边有名的烟花之地,去了那闹出了事,自己可就难做了,尤其是见着二奶奶,万一出了事,回头可是要要吃挂落的,
“还是薛老大思虑周全,我等兄弟自然是听学薛老大的,那就街口走着!”
“走,听薛老大的。”
“就是,那么冷的天,还不如喝上一口热酒痛快。”
四下的人也是围着薛蟠,一路簇拥着,就出了府。
府外,
张瑾瑜已然上了马车,往东而去,临走路过宁国府的时候,还特意撩开车帘看过去,只见门房等人穿着薄袄,套着紧身的马裤,在那拿着扫把,抹布,打扫宁国府的门楼,就连门口两座石狮子,都给抆的干净,也没见着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只感觉奴仆勤快了一些。
至於府内则是看不到,见到没有异常,张瑾瑜也就不在意,放下了帘子,然后马车继续往前走,
“侯爷,前头拐了弯就到了,”
“嗯,到了地方,你就买一些零嘴,包好带过来,”
“是,侯爷。”
说话间就路过了醉仙楼,看到熟悉的酒楼,张瑾瑜忽然想到,那伙神秘人也不知道如何了,
“宁边,酒楼里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宁边暗自看了一眼身边的醉仙楼,知道侯爷所言就是那伙人,和兵马司的吴家不清不楚的,可是对方太过警觉,自从上次出来后竟然再没有动静。
而后,宁边凑过来小声回道,
“侯爷,点子扎手,警觉性太高,还没有进展,”
“哼,放长线钓大鱼,想来是没有机会,不过,快了,机会马上就来了。”
“是,侯爷,末将明白。”
宁边虽然不解侯爷所言的机会是哪些,可是知道侯爷必然不会失言。
张瑾瑜默默摸了一下长刀,看着还在酒楼忍耐的人,定然所图非小,吴贵妃还参与其中,必然是所谋甚大,如果是等机会,那么过几日,府军集结京城,然后大军南下,必然牵扯四方风云,那时候,他们也就该出洞了,只是王子腾一个在京城待久的老狐狸,到了战场也不知会不会和忠顺亲王一样,丢下大军跑了。
想来应该不会,毕竟是京营节度使在任多年,这点威信还是有的,不过陛下所言的意思,调用地方府军还有大梁城节度使吕代元麾下精锐,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削藩吧。
忽然张瑾瑜脑子清醒过来,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要是真的削藩,别的不说,边军恐怕是动不了,二王更不用说,自己必然也不会同意,关内节度使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武皇不会那么不智,除非此人是太上皇的人,吕代元,那大梁城在是在哪个地方,
“宁边,你可知大梁城在何处?”
“回侯爷,大梁城就在中州重地的南边,临近京南之地,乃是入中州的要地,更是在一马平川的京南建立的一座城关,朝廷之前在此驻扎大军,阻挡白莲教匪军入京。”
听着马车外宁边的解释,张瑾瑜心下了然,横在此地,武皇心里不能安心啊,
“难怪了,吕代元,怕是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