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唤醒佳丝娜的并不是屋外绵延不绝的砰砰砰的动静。
不是呼啸的寒风,亦不是屋外什么东西敲打着她躺下的这张床的床头倚靠着的墙壁所发出的咚咚咚的声响。
只是疼痛。
疼痛将她从昏眠中唤醒了过来。
她睁开睡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迷糊的一片恍惚,好似眼前挂着好几层灰蒙蒙的薄纱。
使劲眨着眼想看清四周的同时,佳丝娜试图用双肘支撑这柔软的床垫,企图让自己坐立起来。
但是很可惜,她的这两个意图都是失败了。
她视界中的朦胧是如此的顽固,不管她如何频繁眨动眼睑,那浑浊始终不曾褪去。
如果不是因为她敏锐的察觉,在一次次的尝试中,视界的确更加光亮一些,那么她会认为她的视力已经受到了不可修复的打击。
她也没法坐起来。
当她试图调集身体力量运用在胳膊上时,混身的肌肉传出的酸疼和僵麻感令她不住发出痛苦的呜咽。
即便是以她顽强的意志,亦无法克制住这种痛苦。
不过,这种痛苦并不是她右边的小腿此刻正在承受的那种针扎似的钻心疼痛,只是在床上躺的太久所导致的。
喘息了两声,佳丝娜停止挣扎。
沉睡了太久,她的意识也有些混沌了,不过,记忆要比身体复苏的速度快的多。
她还活着,这是她首先能确定的事情。
晕厥的前一秒,咆哮的火焰和尖厉的咒光充斥在她晃动的视野里。
但随着万吨巨石纷纷落下,德国魔法部的傲罗们色厉内荏的大吼,他的父亲,以及贝拉特里克斯那个女人癫狂的笑声,以及那些胆怯的食死徒懦夫们讨扰的呼喊,全都远离了,黑暗随之降临。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躺在床上的佳丝娜静静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是,她却没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首先要排除的是德国魔法部的傲罗们将她刨出来的可能性。
傲罗们的确有可能救自己,但是,他们绝不可能给自己安排一张柔软的床,再体贴的给自己盖上厚厚的被褥,然后,安静的等她睡醒。
考虑到她做出的事情,傲罗们最有可能的是,在把她擒回部里之后,用钻心咒叫自己起床。
想到这,佳丝娜在心中冷冷笑了笑。
说到底,傲罗们和他们是一样的,对待敌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也不可能是他的父亲或者食死徒们救了她的性命。
她的嗅觉很敏锐,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个男人的气息,但是,却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那么会是谁呢?
佳丝娜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以人类普世价值而言,她是个坏人,但她通讯遵循着一定的规则。
她会消除救她性命的那个人的记忆,然后,给他一笔金子作为报偿。
意识恢复清醒之后,屋外床来的那种砰砰砰的声音听着就格外聒噪了。
而床头这边的墙壁的震动,也令她感到不舒适。
她一点一点活动着身躯,尽快让自己能够动弹起来。
右腿的疼痛反而给了她助力,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可以缓慢挪动她的两只胳膊了。
而她的视力也恢复了很多,只是还有一些模糊。
唔!
贝齿紧咬,佳丝娜忍着右腿的刺痛和神经跳动,艰难的坐起来这就像一场艰难的战役,等她达成目标,她的双鬓已经沁透汗水了。
一间木屋。
面积很小,和埃斯库罗斯在伦敦执行任务时,住的属于那个叫弗雷泽的天真麻瓜的屋子差不多大
跳入脑海中的念头让佳丝娜眉心微蹙。
真可笑,她居然会让埃斯库罗斯那个失败的默默然的名字重新进入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