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浮云齐。”
林觉凑上去仔细看。 暂时只看出西北二字。
林觉默念几遍,将之记住,又问了一句:“可在徽州与江南周边?”
“山川广袤渺无迹,
“林海苍茫难觅寻。”
看来是不在这个范围内。
正当林觉贪心,想再多问几句,多排查一下时,便见清风抚乱青烟,随即殿中原本有的一点清凉感也没了,林觉是学过扶乩的自然知晓——
这是乩仙不愿再答,直接走了。
“乩仙走了。”
六师兄收拾着东西对他说道。
“说是西北方向,下一个离得近的庙宇在碧落县,似乎就在求如的西北方向。”二师兄对他说道,“我们之后大多也是往西北走。”
“嗯。”
林觉点了点头。
心想到时候再请“反驳前辈”来,问他就是,“反驳前辈”的见闻知识绝对是不逊色於六师兄家的乩仙前辈的。这次算是趁着六师兄还在,赶紧薅一次问他家乩仙前辈的机会。
到了晚些时候,求如知县的仆从来敲门,送来十两白银,说是感谢六师兄今日解惑,一些小小心意。
……
林觉坐在院中蒲团上,思索着六师兄的乩仙写下的这两首诗的意思。
“天下英雄各有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脑中忽然又回想起了天都峰上,自己和小师妹听那二位神仙说的话。
诗中说的一岁一枯荣显然指的不是四季更替,而是朝代更迭。
改朝换代亦如四季更替,止不住,变不了,自有规律可循,非是有预见后事的本领才能知晓,有识之士皆可堪破。
说到天下英雄,说到此地,林觉又回想起了更久远时,自己和三师兄从鸣啾山大醮回来,路过齐云山时,徽州的知州也曾去往齐云山,受到了玄天观灵清真人的郑重接待,不知他们又交谈何事。
总之这两句乩诗显然说到了这位高知县的心里去,说不定也与他自身的猜测不谋而合,这才如此震惊。
不管如何,六师兄在此扎根倒是容易了。
“师弟你觉得,六师兄这番下了黟山,在此落脚,今后能否在此开枝散叶,在当地传开一片仙名?”
林觉正在思索,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将他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是七师兄也提着一个蒲团从后面走来,边走边说。
身边狐狸吸了吸鼻子。
林觉也吸了吸鼻子。
又闻到了一点脂粉气。
“谁知道呢?反正除了三师兄,各个师兄都会如此,从此以后,人生便都在自己掌握里了,今后篇章如何,也都由自己决定。说不定后世流传千古的某某真人某某仙人的事迹便是由此开始的呢。”林觉开口说道。
“后世流传千古的某某真人仙人便是由此开始……”七师兄品味着他这句话,不由笑了,“还是师弟会说话。”
“还有更好听的。”
“什么?”
林觉便学着大师兄的语气:“七师兄啊,那些风月场所少去一点。”
“?”
七师兄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只当没有听见,也放下蒲团坐下来,叹息着道:“在六师兄这里留几天,估摸着也没多少相处的时候了。”
“还有几天吧。”
“真是舍不得啊。”
“是……”
林觉知晓,在自己和小师妹上山之前,便是他和六师兄年纪最小,自然感情也最深厚。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
“七师兄,不如趁路上这点时间,把你的隔空取物之法教给我吧!”
“嗯?”
七师兄被他突然的转折弄得一愣: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那般使木开花的戏术的呢!”
“那不是戏术,是一样很厉害的法术,多亏青帝赠我造化,这才习得。”林觉对他说道,“不过也可当做戏术,恰好它用来斗法也很厉害,七师兄若喜欢我可以教给七师兄,这样今后行走天下之时,也算有了护道傍身之法。”
“时间够用么?”
“我已把它写了下来。”
“嗯?”七师兄意外,随即笑道,“那我先教你隔空取物之法,若你学得快,时间有多,我还可以教你别的。”
“好啊。”
林觉便坐正了。
“我这隔空取物之法十分玄妙,莫管你闯荡天下与人争斗、它的用处多少,但这门法术的玄妙与难度恐怕比你见过的绝大多数法术还高。不过这般玄妙的法术大多暗合我们阴阳灵法玄机,小师弟你天赋好,想来不至於学不会。”
林觉此前也曾从七师兄这里学过法术,便是那门常常用到的点灯术,兴许这不是一门善於斗法的本领,但却是一门极度实用的法术。
许多挑灯夜读或篝灯苦写的夜晚,他都是靠这门法术帮衬着度过的。
今早见了七师兄的拿手好戏“隔空取物之法”,心中惊艳,如今趁着路上还没分别,便还想再学一门。
此时自然专注的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