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苦歌身陷囹圄,有一不情之请,求姑娘答应,鲛人一族,会铭记姑娘的恩情的。” 苦歌的声音虚弱,神情透露着一丝恳求。
“鱼藏剑,是我鲛人一族的象征,朝汐圣女当年选择将剑,交由姑娘保管,是迫於无奈之举,也是相信姑娘。”
“她没有看错人,宁姑娘将剑带到了苦歌面前,只可惜苦歌,已经自身难保。”
宁扶桑今年二十岁,苦歌很清楚,朝汐圣女确实死於九年前,彼时这位宁姑娘才十一岁,即使圣女身负重伤,她也很难从朝汐圣女的手上夺剑。
大概率还是,朝汐圣女走到穷途末路,把鱼藏剑交给了一名不起眼的女童。
当然,苦歌做了这么多年的副使,也不会将事情想得如此天真。另一种阴暗的可能,他也想过。
只是鱼藏剑既然已经在对方手里,他也拿不回来,苦歌只能顺着这样说下去。
这个世上,只有他和这位宁姑娘知道鱼藏剑的下落了。
苦歌道:“希望宁姑娘,若遇到我们鲛人一族的女子,可以将鱼藏剑,选一人托付。”
“我在上陵城,有一座府邸,府中第三株海棠花下,藏有苦歌一点微薄积蓄,权当苦歌,赠予姑娘的报酬了。”
宁扶桑记下地址,点头道:“好。”
苦歌嘴角,扬起细微的笑意。
宁扶桑顿了顿,又道:“可是如今鲛人一族,无家可归,都隐匿了起来,除了我们南星剑宗的清波洞湖,其他地方,都见不到鲛人。”
“苦歌副使,我要将鱼藏剑,送去清波洞湖吗?”
宁扶桑在试探他。
苦歌微微思付,他知道清波洞湖的那一支鲛人,如果新任圣女,从清波洞湖里面选择,一旦南星剑宗有觊觎之心,那么,这一支好不容易,寻得一方净土的鲛人,恐怕也要灭亡了。
南星剑宗如今是对鲛人一族,比较宽和,但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这位宁姑娘,虽是南星剑宗的弟子,却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未必知道,王庭密藏的事情。
可偌大的一个宗门,是绝对知道王庭密藏的。
相比之下,苦歌还是更愿意相信宁扶桑,而不是一个大宗门。
毕竟一个大宗门,是真有实力,吞掉鲛人族的王庭密藏,而一个普通的少女,是做不到这点的。
宁扶桑有一句话,刺痛到苦歌了。鲛人一族,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朝汐圣女陨落,他又被囚禁在妖界,鲛人族的子民,找不到回家的路,便无法远离纷争。
苦歌眸光闪烁了几下,道:“宁姑娘,清波洞湖的鲛人,有南星剑宗的庇佑,苦歌相信他们,生活得很好。”
“鱼藏剑之主,从历经磨难的鲛人少女中选吧。”
唯有历经磨难的族人,才能担负得起,复兴王庭的重任。
这是苦歌思虑过后的想法。
他看着美丽绝伦的鱼藏剑,说道:“宝剑锋利,恐剑气伤了宁姑娘,我赠姑娘,一柄剑鞘吧。”
苦歌掬了一捧清水,手指舞动,一片月白色的鲛绡缓缓成型。这是宁扶桑第一次看见,鲛人织水为纱的画面。
轻盈的鲛绡,仿佛树脂定了形,大小刚好适合鱼藏剑。
苦歌的状况,一下子变得更差,他脸上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宁姑娘在这里待太久了。”
“小心截云山妖君,他是盖银灵王的心腹。”
宁扶桑眼瞳微缩,脑海中许多灵光碎片,串在了一起。
难怪鲛人族的苦歌副使,被囚禁在这处水牢,这么多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被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