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又得了那蛤蟆的部分善痴,神性显化,善恶并存,近乎圆满,不可力敌啊……”
“不如让吾与祂聊聊,攀攀当年交情,兴许还有几分回旋余地。”
刹那思量间,陈褘便从破戒佛这里,知晓了些许内情。
而也就在此时,卷帘已然再度调动弱水三千,汹涌冲刷而来!
陈褘见此情况,来不及思考利害关系,或是疑惑破戒佛有何目的。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咬了咬牙,开口出声。
“好,这次就信你一回!”
陈褘之所以会同意,主要还是因为如今的破戒佛,确实与先前大不相同。
曾经的破戒佛,要多诡异血腥,便有多诡异血腥。
而如今的破戒佛,却是谈吐调理清晰,不复癫狂无情,有了些许神佛姿态。
陈褘双目微闭,周身那股莫名气息衰败。
不过於此同时,一股大恐怖却油然而生。
他颈上佛首,抬起头看向了卷帘。
卷帘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攻势猛地一滞,同破戒佛对视了一眼。
霎时间,祂瞳孔微缩,惊怒不已,当即开口喝问。
“天蓬?你什么意思,你要帮这天命人?”
“难道如今,你还觉得自己,被他坑的还不够惨吗!”
破戒佛面色不变,开口言说。
“老沙莫要如此,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
“收手吧,莫遭了迷障,再难回头……”
卷帘闻言,面露疑惑,转而恍然大悟!
“我懂了,哈哈哈!”
“天蓬,原来如今你的脑子,坏的不轻啊!”
“谁是老沙,你套什么近乎?”
“我乃凌霄殿上,卷帘大将!”
“待我把这天命人剁碎,再把你头颅割下,好叫你脑袋清醒清醒!”
此言一出,饶是修行心经,养气功夫极高的陈褘,眉宇间都不禁多了几分戾气。
破戒佛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咧嘴含笑,格外瘮人。
卷帘踏着汹涌澎湃的弱水,再度席卷而来,铲刃砸下,陈褘连忙举杖相迎。
他面色不变,心中却破口大骂!
“破戒佛,你发的什么癫?”
“说好的攀攀交情呢?”
“这怎么一上来就谈崩了?”
陈褘颈上佛首,咧着嘴幽幽开口。
“佛子息怒,吾原本只想试试,这卷帘是否还记得西行。”
“如今看来,祂忘的比吾更厉害……”
“吾虽只记得些许旁枝末节,但这卷帘似乎连自己,曾经西行的名号都不记得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
“僧不记僧,再造杀孽,岂不也是一种破戒?”
西行之事?
破戒佛言语间,所牵扯出来的旁枝末节,使得陈褘若有所思。
看来这家伙,自高老庄一役后,状态确实好转不少……
陈褘有心了解更多,但却并不是在眼下。
“咚!”
陈褘招架卷帘的攻势,骨骼嘎吱作响,已然有些精疲力尽的趋势。
“佛子,砍头护身之法!”
破戒佛嘴唇微动,出言提醒。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陈褘心中了然,不过却有几分犹疑。
如今的破戒佛虽然看不出恶意,但若是砍下头颅,令其暂时脱离掌控……
如今的破戒佛得了神性,可比龙君要强上不少!
若能得其助力,自然能多上不少胜算。
可若是其不怀好意,只怕会雪上加霜。
况且自己还想着,能不能将蛤蟆精唤醒,重新救回来。
若是破戒佛出手,可就未必会留什么情面了……
陈褘这点小心思,破戒佛岂会不知?
只见其颈上佛首,嘴唇微动,开口出声。
“佛子,事到如今你还未看明白吗?”
“吾就是你,你就是吾,何来自己怕自己一说?”
“你和这猴毛所化的石头,必然难敌卷帘,再拖上一会儿,怕是跑都跑不了。”
“况且吾和那蛤蟆,又无什么仇怨。”
“若是能救上一救,说不准还能得些老沙的消息!”
“佛子,当断则断!”
陈褘与破戒佛,彼此交谈之际。
作为主力,抵挡卷帘的石敢当,已然再度被扫飞了出去。
其浑身上下,石屑飞溅,好不凄惨!
“也罢!老子便来试上一试!”
陈褘见此情况,面色微变,口中发狠。
他言语之间,带上了一股匪气,以手为刀,重重剁在了颈上佛首。
顷刻之间,鲜血喷涌!
一颗流淌着淋漓鲜血的佛头,滴溜溜地飞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