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钱粮之争(2 / 2)

姜子牙听后,眉头微松,点头称是。他知道王叔比干的为人,此人心怀天下,必有良策。

他便问道:“王叔不知有何高见?”比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他缓缓说道:“姜先生,北方前线的战事日趋激烈,而西南之地又遭逢旱灾,民不聊生。吾希望能向杨氏商号借得一笔钱粮,以缓解眼前之急。”

姜子牙听后,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赈灾一事,自然是好商量的。杨氏商号向来以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为宗旨,旱灾之下,救济百姓乃是应当之义。但若是为了战事……”

他的声音降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支援战事,终究是徒增杀孽。战火纷争,何时是个尽头?”

比干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姜先生的担忧,比干理解。然而,东伯候姜桓楚举兵反叛,若不及时平息,恐怕将有更多无辜生灵涂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反叛,非同小可,若任其蔓延,不仅是百姓遭殃,整个国家都将面临危机。比干虽不愿见到流血冲突,但有时,为了大义,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

姜子牙沉默不语,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仿佛在寻找答案。窗外的梧桐树叶随风轻摇,似乎也在诉说着世间的无常。

良久,姜子牙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比干:“王叔,杨氏商号的钱粮,我会尽力调配。赈灾之事,我会立刻行动。至於战事……”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决:“我需要与师兄商议,看看是否有其他办法,避免无谓的牺牲。”

比干点了点头,他知道姜子牙是个睿智之人,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他起身,对姜子牙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姜先生了,比干在此谢过。”

姜子牙亦起身相送,两人的目光交汇中,都流露出一丝对未来的忧虑与期待。

比干离开后,姜子牙独自回到书房,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面临更多艰难的抉择。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每一次决策都是为了百姓的福祉,即便前路多么坎坷。

姜子牙一路沉思,踏过繁华街巷,最终来到杨家的府邸。府门两旁,威武的石狮子显得庄严肃穆。

门前的仆人见到姜子牙,连忙行礼,领他穿过院落,来到了主厅。

云华已经在厅中等候,她身穿淡雅的长裙,端坐於上首,气质中自有一股从容不迫。

见到姜子牙,她轻轻点头,示意他坐下。

姜子牙并未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夫人,朝堂之上,关於钱粮的事情议论纷纷。北方战事紧急,西南旱灾严重,今日王叔比干又来找我商讨借粮一事。”

云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她缓缓说道:“我夫君不在,这些事情你全权做主便是。”

姜子牙闻言,心中一松,他坚定地说:“那就按我的想法,只赈灾,不理北方战事。

战火无情,我不希望商号的钱粮成为助长战火的燃料。”

云华听后,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点头同意:“师弟你心怀天下,如此决定甚好。夫君开创的商号一向以济世救人为己任,赈灾救急正合我意。”

姜子牙见云华赞同,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连忙摇头:“夫人过誉了,倒是我执掌商号这几年,也跟着积攒了不少功德。”

云华微微一笑,温声道:“师弟你谦虚了,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的杨氏商号,能有今日的声望,你功不可没。”

两人相谈甚欢,商讨了具体的赈灾细节之后,姜子牙告辞离开,心中充满了责任与使命。

他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将更加繁重,但为了民众的安危,他义无反顾。

走出杨家府邸,姜子牙抬头望向天际,万里无云的天空蔚蓝似海,容不得一丝杂色。

……

大商王宫,坐落在繁华的朝歌城中,是商朝王权的象征,其建筑规模之大,气派之宏伟,堪称古代建筑的巅峰之作。

王宫的城墙高耸入云,由巨大的石砖砌成,表面雕刻着龙纹和云纹,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城门宽阔,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门上镶嵌着铜钉,闪耀着金光。

王叔比干乘着牛车进入王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御道,两旁种植着珍稀的树木,枝叶繁茂,为王宫增添了几分生机。

御道的尽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顶覆盖着琉璃瓦,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宫殿的柱子由整根的檀木制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匠人的巧夺天工。

王叔比干望了眼远处那一座高高耸屹的庞大建筑,那是耗费了数年时间,发动数十万民夫方才建起的高楼——鹿台。

这是商王帝辛为了享乐而建造的高台,其高度足以俯瞰整个王宫和朝歌城。

鹿台的建造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台基由巨石砌成,台身装饰着金箔和宝石。

台上设有御座,商王可以在此观赏歌舞,享受音乐和美酒。鹿台的四周,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还有驯养的鹿群在其中自由奔跑,增添了几分野趣。

在鹿台的深处,还有一片开阔的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盛满了美酒,四周摆放着各种美味的佳肴。

商王帝辛从各地搜罗来姿容出众的女子在此尽情享乐,饮酒作乐,大快朵颐,毫不顾忌国家的安危和百姓的疾苦。

酒池周围,挂满了彩灯和锦缎,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王叔比干步入鹿台,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禁眉头紧皱。

他看着那些身着华丽衣裳的宫女们在酒池周围翩翩起舞,听着那些奏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台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奢靡,与外界的苦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心中愤怒不已,这些景象与他心中所想的大商王朝的图景完全不符。

他深知外界的民众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而帝辛却在这里沉溺於声色犬马之中,完全不顾国家和百姓的生死。

正当比干心中愤懑难平时,帝辛的声音从酒池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王叔,你来了啊!快下来一同享乐吧,咱们今日不是君臣,叔侄之间不必拘束……”

帝辛身着锦袍,头戴金冠,一手搂着宫女,一手举杯,神情自得,仿佛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他的邀请充满了诱惑,但对比干来说,却如同毒药。

比干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走到帝辛面前,声音中充满了责备:“陛下,你难道不知道外面的百姓正在经历怎样的疾苦吗?

西南的旱灾已经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而你却在这里沉迷於奢靡之中,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治国之道?”

帝辛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比干会在这样的场合直斥自己。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轻佻的神情,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宫女退下。

他站起身来,目光直视比干,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王叔,你这是何意?难道作为一国之君,就不能有片刻的享乐吗?何况,国库中的粮食还足以应对一时之需。”

比干的怒火更甚,国库的粮食早已不足以应对如此大的灾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陛下,你若真的关心百姓,就该节制你的奢侈,将这些无谓的开销用於救济百姓。否则,即使是再大的国库,也会因你的挥霍而空虚。”

帝辛脸色阴沉,他没想到比干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直言不讳地指责自己。

他冷冷地回应:“王叔,你的忠言我自会铭记。但如今,我想要的只是片刻的安宁。

你若是真的那么关心百姓,不如自己去解决旱灾之事。”

说完,帝辛转身,重新投入到宫女们的簇拥之中,再次沉溺於酒色之中,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

比干站在原地,看着帝辛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忧虑。

他知道,如果不能改变帝辛的心态,大商王朝的未来将充满了不确定和危机。

这时,站在酒池边上,身穿绫罗绸缎,面带谄媚笑容的费仲,看着比干的怒火,却不以为意,反而轻声劝慰:“王叔,陛下今日心情甚好,您何必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呢?

如今是欢庆的时刻,不宜提及这些沉重之事。”

比干听到费仲的话,怒火中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愤怒,直直地盯着这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介宠臣的小人。

“费仲!”比干声音提高,每个字都像是铁锤敲打在费仲的心头,“正是你这种奸佞之臣,日夜蛊惑陛下,沉溺於声色犬马之中,忘记了君王的职责!你用甘言蜜语,将一个明君引入歧途,你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费仲听到这番严厉的训斥,脸色一变,他本想以巧言令色来安抚比干,却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痛斥。

他本是个善於察言观色的人,立刻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委屈地低下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悄悄地看向帝辛,希望得到商王的保护。

帝辛见状,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沉迷於享乐,但也不愿意在众宠臣面前失了威严。

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和乐工停下手中的活动,然后用低沉而冷静的声音说道:“王叔,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先退下吧,朕会自有定夺。”

比干知道帝辛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事情,便难以更改。他深深地看了帝辛一眼,眼中充满了失望与忧虑,然后缓缓转身,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鹿台上回响。

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鹿台上的欢声笑语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一幕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被轻易地抹去,无人再提。

费仲见比干的身影消失在鹿台的角落,心中暗自思忖。

他知道,今日在帝辛面前直斥王叔的行为,必将成为比干心中的刺,日后必有一番腥风血雨。

费仲不愿坐以待毙,便开始在帝辛耳边低声细语。

“陛下,王叔虽然忠心耿耿,但他的言辞实在太过分了。在这样的欢宴之中,说出那样沉重的话,简直就是不给陛下面子。”

费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似乎是在为帝辛感到不平。

帝辛听着费仲的话,眉头紧锁,心中的不悦越发强烈。

费仲见状,又加了一把火:“现在朝中的人,无不称赞王叔的贤能,却鲜有提及陛下的恩德。这样下去,恐怕百姓们都会忘了,大商的天下是陛下一手掌控的。”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帝辛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本就对比干的直言不讳心存不满,现在听到费仲这样说,更是感到面子上无光,权威受到了挑战。

“哼,王叔他以为自己是谁?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帝辛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他当即命人传令,要比干立刻筹齐钱粮,用以救济西南的旱灾,以及东北的战事。

“告诉他,如果少一分钱粮,就让他提头来见!”帝辛的语气冷酷,不容置疑。

费仲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知道,这样一来,比干必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筹集如此巨额的钱粮,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一旦比干做不到,他的威信必将大受打击,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