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船主听令,以龙岛贔屭为首舰船,金鹏母舰前出三百海里侦查,二三阶蛇龙号宝船傀儡,於外围游走,蛟龙号,海龙号下沉入海,巨鲸号落於中央,法器傀儡,阵法船员,全部各就各位,随时准备战斗!
另请所有三阶船主,金丹上人,来龙岛贔屭内议事!”
当海上巨物,龙岛贔屭开始起航时,跟随在其后面的,无论是如李魁山这等三阶金丹,三阶船主,亦或是诸多筑基小修们的木船小舟,皆是如蚁附膻般在这茫茫无际的西海,找到了靠山,如跟在实力大哥后面的小弟,对这西海深处的恐惧,渐渐消散无影。
而随着龙岛贔屭上的一声神识传讯,一座座三阶宝船上,顿有道道人影,朝着那龙岛贔屭上遁去。
有三阶体修,踏浪行波,一纵一跃间便是千丈长远,腾腾几步,便就纵上高有百丈的龙岛贔屭上。
有金丹上人,驾云御物,灵气浩荡间,飘飘然优雅下落。
有三阶灵缚师,一根宝绳落到龙岛贔屭桂头之上,盈盈荡荡便就晃到了贔屭身上。
有三阶灵渔夫,一个猛子扎入海中,再一探头,已在贔屭船边。
又有三阶灵航员,被苏青派来的傀儡,恭恭敬敬的请到船上。
於这一众三阶金丹上人面前,不过筑基修为,也无三阶专长的姚广权,便就显得很不起眼了。
他没有本事,也没有胆子孤身在这海上浪荡,生怕被海下某个看自己顺眼的海兽吞了去,只求到老队长捎他一程,被他夹在腋下,捂着鼻子落到了贔屭身上。
一踏到贔屭背上,姚广权顿时如入梦中。
人在西海,脚下所站的地方,却跟陆地一般无二,目光所及,有亭台楼阁百千座,有奇花异石,走兽傀儡,更有一位位宛若天人的貌美人鱼,摇着粉色鱼尾,接待他们这些上岛客人。
“呸!有几个臭钱都不够他嘚瑟的!养这么多人鱼,他苏青是要做人鱼王啊。”
李魁山狠狠地呸了一口,对苏青这等暴发户做派份外不耻。
谁敢想啊,他李魁山最多也就想想老了后包个小岛潜修,他苏青倒好,直接将人鱼岛炼化到傀儡上,带着一岛人鱼,满西海浪荡!
彼之娘之,恨不得取而代之!
“上人还请在此稍后,主人跟里间几位上人议完事,便就出来接待上人们,此地周围百里范围,上人们都可自由活动,此间所有灵茶灵酒,丹药食点,乃至於美人蛇,公主豹等傀儡,各位上人亦可尽情享用!”
一位大熊柳腰,得红袖楼专业人士调教过的人鱼族人,头顶托盘,将托盘上的灵茶灵酒,小吃餐点,送到了李魁山跟姚广权面前。
“都是入阶的灵物,全都免费?
苏真人也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有好处,李魁山便是连嫉妒苏青的时间都没有了,双手抓着托盘上的灵茶灵酒,待发现双手抓不下后,索性将那人鱼头上的托盘直接取了下来。
一旁的姚广权见老队长这般没有脸皮,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想从那托盘中取过一杯灵酒尝尝鲜时,却看到老队长已将托盘内的东西全装进储物袋去了。
“吃什么吃,喝什么喝?我们身上还背着债呢,能给别人一样只顾吃喝?
听我的,找别的人鱼再弄几个托盘的灵食来,等带回望海怎么不能卖个三五十灵石?”
背负巨债还准备娶道侣的李魁山,教训姚广权道。
“这不好吧,苏真人看得起我们,才给我们这些免费服务,我们吃吃喝喝也就算了,连吃带拿可就过分了!”
姚广权修为虽低,但素质却高,不想跟着李魁山一起丢脸,走到几位三阶船主身边,觉得与其贪图这些蝇头小利,趁此机会混入望海上流圈子更为重要。
李魁山一想也是,他大小也是个三阶上人,好不容易上这龙岛贔屭一趟,光盯着点蝇头小利,也太没格局了些。
转身他就寻到了一位模样周正,腰特别细,熊特别大的人鱼,转瞬就跟那涉世未深的人鱼聊的火热,直到李魁山问及其赎身费后,才怏怏不乐的告别了这位勉强可做他道侣的人鱼。
呸!杀千刀的苏青,自己弄了个人鱼公主还不够,这岛上许多人鱼,却一个也还不外卖!
你一人玩得过来吗你!
闷闷不乐的李魁山,正准备去那温泉池内,跟那正用一根绳子,串起十多个美人豹的灵缚师交流一二。
却突然瞥到有一团团黑色黏液状事物,正缓缓爬上岛来。
“黑水诡!二阶深海邪祟!”
李魁山心神一凛,本能的爆发劲气,朝着那群黑水诡奔去。
却还没等他跨出几步,便见到有一队寸尺高矮,大嘴小眼的诡娃娃,扛着比它们身形还大过一倍的长棍,嘻嘻哈哈的对着上岛的黑水诡们,喷射出道道驱邪灵光来。
一个黑水诡好杀,那两个,三个,攀着贔屭船体,一个接着一个,似杀之不尽的黑水诡,还好杀吗?
也好杀,也不知这苏青在这龙岛贔屭上养了多少小诡娃,反正李魁山目之所及之处,每一个上岛的黑水诡,都有一队小诡娃招呼。
西海海水有多少,便有多少黑水诡,曾被西海修士视为最不能招惹,杀也杀不完的黑水诡。
竟也被这些小诡娃们杀怕了,待最后一个上岛受死的黑水诡没了后,许久也不再见一只黑水诡上岛,李魁山看着那成群结队,不知有多少的小诡娃嘻嘻哈哈的退到林木草丛间,竟是比之前看到这一岛人鱼,还要羡慕苏青来。
“厉害吧,自上了这龙岛贔屭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不仅仅是有这些小诡娃,中诡娃,大诡娃,还有巨熊神将,赤炎虹光马,龙蛇树精,水生巨人等数之不尽的傀儡。
不论此龙岛贔屭本身威能,光是苏真人在此岛上安排的傀儡,便就能发起一场仙国大战,你说他修行也不过百多年,怎就积累出这般丰厚的身家呢!”
那串着公主豹,将傀儡都玩出潮韵来的三阶灵缚师岑谦益,不知何时来到李魁山身边,同样羡慕道。
“还不都还是从我望海修士身上挣的!”李魁山想到苏记傀儡店卖的高价傀,不假思索道。
“这话可说错了,苏记傀儡店是挣钱不错,但甲天下,段家傀儡铺等金牌店,在我望海开店千多万年,可也未曾累积出苏真人这等身家!”
一位五短身材,面黑皮皱的中年修士闷声道。
作为三阶灵渔夫,他这些年可是看到苏青的宝船舰队,自西海拉回无数海兽屍体回到望海的,这些海兽妖丹,妖血,妖肉,都被其转化为灵石,换来材料,投入到那傀儡工厂内,方才能产出这一具具傀儡来。
“挣呗,谁能挣得过他啊,听说那傀儡工厂都不请帮工,全用的是他自己炼制的工具傀,真是一颗灵晶也不给外人挣了去!”
又有修士凑了过来,语气虽酸,但心中实也佩服这位苏真人生财有道。
“正因为苏真人擅於生财,我等这不才会跟着他出海一搏吗。
他越会挣,这龙岛贔屭上的傀儡越多,我们这番出海,便就越有保障,越能发财!”
宽袍大袖,已是三阶阵法师的梁海顺排众而出,让诸修别跟苏青比,你们也比不过,只认准一点,跟着其能发财便就得了!
“老梁,你这次怎也跑出来凑热闹了,你这把老骨头,在那红袖楼舞娘熊脯上躺着还行,这出海斗战,怕是不够折腾了吧!”
李魁山跟梁海顺也是老相识,这老头也是个杀千刀的,来望海五十余年,背靠苏青这棵大树,带干不干的,便将自家阵法铺发展到银牌规模,更有冲金的潜力。
“老道也没几年好活了,临了临了,这苏道友又有大行动,还能给老道助他一臂之力的机会,老道敢不尽力?”
梁海顺捋须长叹,一副随时准备为苏青披布折命的样子,听的李魁山嘴角一歪。
“活呗,谁能活的过你,五十年前你就说你寿数将尽,这五十多年,我看你天天泡在红袖楼,筑基修为都玩到三十楼去了,精力倒比我还足!”
李魁山也是奇了,这苏青炼傀厉害,算他天赋异禀,这梁海顺又是怎么回事。
五十多年前梁海顺坐他们的顺风车来望海时,便就一副垂垂老矣,寿数无多的要死样子。
这五十多年过去,也没见这老道修为有所突破,还时常披着陨寿布出去给人布阵,怎不见其身上有半点死气,反面色红润,像是能送他李魁山走的样子!
“梁道友精力足不足,那红袖楼的舞娘们最清楚,我等便就不多讨论了,以梁道友跟苏真人的关系,道友能否跟我们提前说说,这刚刚出海不久,苏真人邀我等上岛,到底所为何事?
“是啊,让我等上岛,却又跟应绝神,段天爱等人关着小门密谈,要没我们啥事,我这就回宝船上了,这一路过来,虽然大多海兽都被惊走了,但搂草打兔子,撒几网下去,或也能拖些海兽鱼获的!”
“要我说,苏真人让我等上岛议事纯属多余,我等能有什么意见,既跟着他混饭吃,他指哪便就打哪,我等跟在其后面开炮不就得了!”
众修显然都是心中嘀咕,不知苏青在卖什么关子,想让梁海顺露露口风。
早被苏青委以重任的梁海顺,趁机开口道:
“各位道友的意见,怎么会不重要?
我望海仙城,可跟别处仙国不同,从不是一家一姓的望海,各位给苏青面子,愿意跟他出海,他自是要将各位的意见都考虑周到才是。
否则,真遇到恶事,是战是和,是打是逃,都让他一言断之,那我等还不成了他苏青的附庸,下属,爪牙,走狗了吗!
难不成,他让我们去跟蓬莱高修斗法,我们也去斗?让我们去跟千岛仙国拚命,我们也去拚?
各位不会这么傻吧!”
梁海顺边说着话,边观察着在场诸修的眼色。
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在他跟苏青算来,可以一起发财,却不能一起干仗的散修们,闻听他这试探之言,态度却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都出海了,脑袋早就别在裤腰带上了,哪有光发财不拚命的?”
“别说现在有苏真人的四阶傀儡,还有了得大师这位新晋元婴撑腰了,便是没有,以前我望海修士出海,也没少跟千岛蓬莱修士干仗,海上无秩序,见面就是干,我们也从没虚过!”
“这么说吧,只要那蓬莱仙岛跟千岛仙国别派出化神大修来,否则,便是元婴真人,挡我财路,我也敢开他几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