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了!」露蒂丝顿了一下,转头抆了抆光亮洁净的汗珠,笑着朝他跑过去。
一直都是这样,真实到她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幸福的过去。
怎么可能,一切都只是她卑微而自卑的妄想。
大概过了几个月的某一天,一切都变了。
正当露蒂丝跟奥德玩完兴高采烈的进到家门时,凯拉一向和蔼可亲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朝自己凶恶的走了过来,地板被踩的滋滋作响,她面色不大好,甚至有点愤怒。
凯拉抬起手,朝站在原地来不及躲开的她打去,落下的那一秒,一股浓烈的疼痛感在左侧脸颊由染而升……好痛,刺入骨骼的痛,还热辣辣的。
为什么要这样?她遭受过很多痛苦,但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你以后,给我去睡仓库。」凯拉收回手,一脸嫌弃的瞪着她。
怎么会?为什么?
她不懂,凯拉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就把她扔进了仓库。
咚她被摔落在一间灰暗的农业库房。
仓库很肮脏,充斥着甘草味和工具的味道,连盏灯都没有。地面上都是尘土和堆积许久的污渍。
夜晚将至,月光缓慢的照进灰暗的室内,露蒂丝隐忍一天的眼泪终於忍不住溃堤而出,她不是圣人,她没办法被这样对待还能过得好好的。
她不敢哭太大声,只怕被他们发现又要被嫌弃。
那一夜,便是恶梦的开端。
一切都不附从前,露蒂丝每天都被凯拉辱骂,虐待,她没有反抗,也没力气反抗,她只是很疑惑,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就连平时温和的摩尔也开始对自己又打又骂,她真的好想逃跑……可是……命运从来没有给她机会。
他们不知为何不准自己去见奥德,大概是怕他发现身上的伤吧,被反锁在仓室的露蒂丝轻轻叹了口气。她蜷缩在角落,有点冷,原本就娇小的身子现在变得愈发狼狈了。
这种时候常常有,她……习惯了。
有一天,他们甚至带着她到了医院,做了一场手术,偷偷听医生们在交谈,他们好像说手术名字叫结紥。
不很痛,只是她不明白,这是一场怎样的手术?难不成,是自己生病了?
……
一个午后,露蒂丝偷偷跑出去和奥德见面,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憔悴,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装没事,就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你没事吧……我看你很累的样子……」
终於,奥德看着好几天没出房门的她满脸倦怠,不免忧心忡忡。
「我……没事啦!只是最近家事比较多而已。」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她自己知道,那笑着的嘴脸有多么难看。
「好吧……有事跟我讲喔!我一直都在。」
奥德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嘴巴一张一合还是想不出什么话,只好温柔的安慰她。那一刻,露蒂丝眼泪几乎都滴了下来。
「妹妹~回家罗。」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从前方传来,露蒂丝的瞳孔内的光点瞬间暗沉下来,彷佛在瞬间被泼上黑色的墨水。
「呃……奥德,我回家罗……再见。」
他一定看到了女孩站起来,迎风而去的泪珠,和那弥留於空气中的苦涩。
她很好看,只是哭了。
「嗯!再见。」他朝她挥挥手,目送她离去,没有再多做挽留。
……
「你为什么又去找那孩子!?」
昏暗的小房间内,两个大人对着一个小孩子,露蒂丝低着头,不敢抬起头面对他们那噬人的神情。
「对不起…」
她还是颤颤微微的道了歉,语气中弥漫着满溢而出的……恐惧的音调。
「罢了,今天就不打她了吧,反正明天这家伙就要被送走了。」
那句话露蒂丝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合在一起她完全听不懂。她愣住了如同,被打入冰冷的地窖中,好寒冷,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碎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
他们没有回应。
大概能听出“被送走”其中的意义,但她不想面对。
被……卖走?……啊啊,前几天好像就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实验室在高价征求人类实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