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一起把小姐带回来。」哥布林感激地说。
「这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她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复原你的右腿。」我回应道。
年轻的哥布林缓慢地走到一张木椅旁坐下,微亮的烛火映照出他脸上的坚毅。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菸斗,虽然年轻,但他的眼神中透着沧桑。
「我的命是小姐的父亲救的,北方的龙喀巴大萨满。」尤里缓缓地说道。「小姐名叫琳·龙喀巴,我是尤里,我们来自北方的木卫森林。」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感受到这位哥布林身上散发出的历经沧桑的气息。「从北方到这里,要穿越大峡谷和死亡草原,不会太远吗?」我问道。
尤里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那段充满危险的旅程。「在我还没有名字之前,我也只是个像蝼蚁般的哥布林。有一天,我被一只贪狼追杀,是龙喀巴主人救了我。没错,他救了一个大家都认为是小偷和骗子的哥布林。那天,我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像是天神降临。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一个名字,尤里。从那天起,我决心要报答他和他的家族。」
尤里望向静静地躺在床上的琳,脸色苍白,显然因屍毒发作而昏迷。烛火摇曳,照亮了她疲惫的面容。房间里的陈设简单,但却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桌上摆着几本旧书,墙上挂着一些手绘的风景画,这些细节让这个小小的空间显得格外温暖。
尤里吸了口菸斗,烟雾在空气中慢慢散开。「琳小姐就像是他的缩影,她有着同样的勇气和善良。所以,当她决定付出代价来救我的时候,我并不惊讶。这是龙喀巴家族的作风,他们从不抛弃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生命。」
「然后呢?」我追问着。
「他没必要救一个在食物链底层的我,但他还是出手了。萨满这么有大爱吗?我被救回部落后,龙喀巴主人给了我工作,让我以劳力换取安全与庇护。呵,一个哥布林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生活。」尤里苦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尤里慢慢地描述着他在人类萨满部落中的生活。「起初,我只是做一些粗重的活,但渐渐地,我被允许学习剑术。那些年,我不断地锻链自己,最终赢得了『快剑的尤里』这个称号。」
尤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透露出痛苦的回忆。「在上一个丰收季,我们的部落遭到了独眼食人妖的袭击。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妖魔竟然敢突袭萨满部落,而且还联手了贪狼。」尤里讲到这里,手开始颤抖。
「我们抵御不住敌人势如破竹的突袭,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的右脚也被贪狼恶狠狠地咬烂,但主人吩咐我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并用最后一丝体力建立起木卫屏障将我和小姐关在屏障内。」尤里摸了摸自己的右小腿,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主人因体力与魔力耗尽,最终被食人妖残忍地杀害。他们无法突破木卫屏障,最终在屠杀殆尽部落后撤退了,只留下了一个重伤的哥布林和没有任何斗志的小萨满。」尤里低声说,语气中充满了无力和悲伤。
我静静地听着,感受到尤里的痛苦和无奈。
尤里继续说道:「当小姐恢复意识时,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我的右脚治疗到一定的程度,但仍无法完全治愈。我的一条腿永远失去了,而她也无法挽回她父亲和族人的生命。」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着泪光。
在那个悲惨的夜晚之后,哥布林尤里和小萨满琳·龙喀巴只剩下彼此。他们的部落已经不存在了,但他们的使命还没有结束。尤里想起曾经在旅人口中听说的生体炼化之术,心想或许这能让主人与族人回来。
「太愚蠢了,你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去冒这种险?」我质问着尤里。
尤里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不,我全力阻止过小姐,但小姐决定的事,我身为下人,不能违抗。」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在亚斯路格王都的智库中,用不当手段取得了炼成阵与禁术步骤的资料。我们那时候太过绝望,什么都愿意尝试。但在我们首次尝试炼成时,就遭到了反噬,琳也中了诅咒。」
尤里的声音开始颤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炼成阵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琳被诅咒缠身。我们无法停止,只能面对这个可怕的后果。为了找解诅咒的方式,我们才把脑筋动到了达萨舍米安的书上。」
莫兰迪听完,脸上满是震惊和怜悯。「所以你们才会来到这里,寻找治疗的方法。」
尤里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是的,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无论有多么危险,我都会陪着小姐走下去。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小姐认为只要把我的脚救回来,也能把她父亲救回来。」尤里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将死者复活是会被诅咒的!如果你要保护她,更不应该让她去冒这个险!」我无奈地回应着。
尤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没法阻止她。她已经决心去尝试,而我作为她的下人,只能陪着她。」
我看着尤里,感受到他的无奈和痛苦,於是决定帮助他们。「唉……你的脚,我认识一位工匠,他能帮你打造一个义肢。至於琳的诅咒,时间有限,你们就随我到东方去,我请人帮忙想办法吧。别再试禁术了,我可不想之后要把你们俩的头给砍下来。」
尤里感激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谢谢你,莫兰迪先生。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碰碰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的对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和尤里立刻警觉起来。我缓缓走向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我用右手稍微打开门缝,只够让我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门外。左手则紧握着腰际的短刀刀柄,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尤里安静地将刺剑握在手中,缓缓解开剑套。
「有什么事吗?我们在休息了。」我的口气带着不友善的态度,试图震慑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敌意,语气变得更加谨慎。「先生,我是旅馆的侍者,有紧急消息必须告诉您。」
我依然保持着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紧握短刀的手指,但仍然不完全信任门外的人。「什么紧急消息?说清楚点。」
侍者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一丝焦急。「保安官听闻先生您刚从东方的墓地回来,有事想要跟您了解,就在楼下,不耽误您多少时间。」
我左手放开了刀柄,示意尤里放轻松。他点了点头,稍微放下了刺剑,但仍保持警觉。
「我就算从墓地刚回来,但我不是盗墓者,我只是去探望个老朋友。」我说,语气依然冷淡。
「先生,对不起,我没有说您是盗墓者。只是保安官想跟您聊一下墓地的状况,那片诅咒之地让我们非常头疼呀。」传话者仍不死心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