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陆孟说:“这多明显,女儿都和姨娘还有小妹讨论过一轮了,建安王他故意羞辱女儿,不许女儿带回门礼,也不跟女儿回门,这就是在羞辱父亲,羞辱我们侍郎府!”

陆孟说:“父亲今日在朝中定然是见到了建安王,他同女儿说了朝中有事抽不开身,女儿却是不信的,父亲定然知道真相,可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啊!”

陆孟话音一落,长孙文柏身边站着的陈氏和长孙灵灵,顿时表情都扭曲了。

陆孟一推二五六,全都推到建安王乌大狗身上,毕竟这件事儿要怪也只能怪他。

长孙文柏本来要发作呵斥自己这个次女,他根本就不满意这桩丝毫好处也没能给他带来,还让他和四皇子生份的婚姻,但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顿时“英雄气短”了。

他惯常就会窝里横,是个十分尽责的老白脸,这个户部侍郎是靠着正妻母家岑氏做到如今位置,但是现在岑氏死了,他和岑氏彻底闹翻。

他保位置就保得摇摇欲坠,哪有能耐和建安王刚?

他但凡是敢说一个“不”字,陆孟现在就是四皇子“后宫”之中姐姐妹妹的一员,而不是乌麟轩的侧妃了。

於是长孙文柏故作深沉地沉思了片刻,为了兜住自己的老脸,说:“你已然嫁做人妇,出嫁从夫,怎能如此说你的夫君?”

“真是毫无规矩!”长孙文柏一甩袖子,哼道:“建安王不同你回门,自然是因为朝中有事脱不开身,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陆孟看着陈氏扭曲的脸,差点笑出声。

连忙道:“父亲教训的是,出嫁从夫,女儿确实应该体恤夫君。”

长孙文柏表情好了点,哼了一声。

陆孟的眼珠子又一咕噜,说:“可是父亲,女儿在建安王府确实过得不好,女儿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女儿实在是艰难。”

“建安王自成婚便将女儿塞到偏远院落,不闻不问,”陆孟看向便宜禽兽爹说:“女儿的嫁妆都不知道被抬去了何处,现在连买点私用都没有银钱,婢女也使唤不动。”

“父亲,姨娘,这次女儿回来,是打算把母亲死前为女儿准备的一些嫁妆带走的。”

这话音一落,长孙文柏为首,三个人俱是面色一变。

陈氏终於忍无可忍表面礼数都维持不住道:“你胡说什么,你母亲为你准备的嫁妆你成婚之时可是一样未差的给你了!”

陆孟也不急躁,看着她便宜爹说:“女儿也不细细追究,父亲应当心中有数,父亲若是心中没数,那么长姐那里还有一张礼单的。”

长孙文柏冷下脸,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女!”

陆孟态度恭顺,但是嘴像是死去多时的鸭子,硬得很。

“父亲莫怪,女儿也是没办法了。”陆孟说:“女儿在建安王府的日子过不下去,便只能修书给长姐,长姐据说八月便能同姐夫一起回来……”

“放肆!”长孙文柏一拍桌子。

连带着陆孟在内的人齐齐一抖。